我素来爱逛街市,一到了街上就看这也新鲜看那也喜欢,恨不得到一个商铺就要驻足挑选一阵,萧承煦和映淳兴趣缺缺地走一阵回头等一阵,直到天色擦黑才挨到礼泉坊。
长安城顶出名的几个酒楼都设在礼泉坊中,今日各家酒楼都摆起了敬老宴,除此类达官贵人的大型家宴之外,也有三两好友在窗边对饮高谈阔论的,今夜的礼泉坊人声鼎沸,尤其热闹。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映淳,欣喜地高声唤:“萧校尉!”
“哎呀老周!”映淳见是军中战友,急忙朝他挥了挥手。
“校尉来得正好!”那位周姓男子热情邀请映淳道:“听闻聚仙楼从江南进了一批醉蟹,还有新酿的菊花酒!校尉何不和我们共饮去?同去的那几位,校尉在军中都见过的!”
“哎呀有这种好事!那必然——”萧映淳喜欢地眼睛都冒光了,一回首却正对上爹爹黑成锅底的脸色。
“那必然——不行啊!我我我家风严谨!哪能跟外男出去喝酒呢那不存在!”萧映淳赶忙挤眉弄眼给老周打眼色:“我爹在后面呐!”
“校尉你可别装了,咱们军中谁不知道校尉最爱热闹,又千杯不醉——”映淳眉毛都要挑飞了,老周还浑然不知地打趣她。
萧承煦已是面色极差地抢到映淳身前,直瞪着老周沉声道:“你这小子要带本王的女儿去哪儿?”
老周没想到能在大街上遇到活的摄政王,一下子吓得变了脸色,扑腾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摄政王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实在,实在没想到…”
萧承煦眼中火苗直窜,一副要把这浑小子剁吧剁吧生吃了的架势,看得映淳心里都直发毛,忙陪着一张笑脸拉着他的胳膊往回拖:“爹爹爹爹爹,走走走,我出门前看黄历说今日不宜杀人——你看那边摊上的玉簪!嘿做的多精巧,送给娘亲啊她一定乐得不得了...”
“出去打了一场仗真是长本事了你!你堂堂郡主就跟那帮浑小子混在一起,还学会喝酒了?千杯不倒?哪个不怕死的敢让你喝千杯的?啊?”
萧承煦被映淳劝着往前走了好一段,气哼哼地说教个不停,映淳生怕他一股火上来又跑回去要拿刀砍人家,一路上搂着他的胳膊都没敢松开过。
两人走出好远,萧承煦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愤愤地瞪了映淳一眼,见小姑娘哭丧着小脸不吭声,没好气儿地问:“那么想去啊?”
映淳哼唧出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