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爹爹,不过是少参加几场宫宴,于儿来说算不得什么遗憾。”启焕淡淡地回答道:“说起来,陛下主动提出要依民间习俗为先皇守孝三年,大型宫宴一律停办,陛下之孝心也实在可嘉。”
“你也信他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萧承煦嗤笑一声:“说什么尽孝,还不是因为惫懒?陛下嫌宫宴礼节繁缛又要应酬宾客,故意编了这么个理由躲三年的清闲,也就能骗骗你这种心思单纯的小孩子。”
“爹爹,陛下想必是真的思念先皇,儿在宫中听闻,陛下近日,有去皇陵为先皇守灵的打算。”
“守灵?简直是胡闹!”萧承煦的眉头又拧成个疙瘩:“天子应稳坐龙庭,这分明又是为躲避学习寻理由了,这小子,可真是叫人头疼。”
启焕一笑道:“爹爹也不必为此事忧心,儿今日进宫去陪伴陛下,愿试试劝陛下打消这个念头,爹爹今日若是公务不忙,就早点回家陪娘亲和姐姐一同辞青去吧。”
启焕在宫中寻到启元时,启元正和几个宫人在一片空场上放纸鸢。
空中已飞着好几只色彩鲜艳的纸鸢,最惹人注目的莫过于启元手上的那架蟠龙筝。
这蟠龙纸鸢足有六十余尺长,相传出自前朝最出色的制筝工匠之手,一条七彩巨龙描画的惟妙惟肖,威风凛凛地张着血盆大口。
只是当下风力似乎不够劲,尽管启元使出浑身解数跑得满头大汗,那巨龙还是垂着尾巴在低空飘着。
“这什么破纸鸢,根本就飞不高嘛!”启元看到启焕从远处走过来,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抱怨:“这东西这么沉,朕看若想让它飞高,非要刮那种让人都立不住的劲风不可。”
启元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将线轮塞进启焕手里:“朕跑了这多时,累得嗓子眼里都要冒烟了,朕去旁边喝杯茶,你先替朕放一会儿。”
“臣遵旨。”启焕接过线轮,抬头看向垂头丧气地飘在半空中的那条蟠龙。
启焕闭起双目,静静地体会了一下风吹的方向,随后逆着风奔跑起来。
启焕跑得从从容容,速度并不算快,手上张弛有度地收放着筝线,那巨龙在他的操控下扶摇直上,顷刻已高过场上的所有纸鸢,在空中灵动地飞舞,栩栩如生。
宫人们都仰着头看呆了,才明白这才是工匠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