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让兄弟们再把你抬起来扔泥地里。”严奉岑苦笑着看这玩得正欢的疯丫头:“申将军找你呢,快去主营一趟。”
映淳拔腿就往主营跑,沿路遇到了之前在篝火前安慰过她的那个黄瘦的老兵。
老兵从酒囊里呷了一口酒,笑着朗声朝映淳喊道:“郡主,斩敌首的感觉怎么样啊?”
“老坤叔!您说的一点儿不错!”映淳朝他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更添了几分自信与肆意:“确是骨头缝里都爽利的咕嘟咕嘟响!”
她感觉自己现在浑身是胆,迫不及待地要上更大的战场,立更多的军功。
她要大展拳脚了。
众将士们从得胜的狂喜中平静下来,才空出时间体会自己的一身伤痛。
严奉岑瘸着腿挪进军医营帐时,一眼就看到映淳已经坐在里面。
军医正挽起她浸透了血的衣袖检查那道划破的刀伤,待看过后痛心疾首地叮嘱到:“映淳郡主,这刀伤再深去半寸,可非缝针不可了!”
“缝针留疤吗?”映淳好奇地眨巴眨巴大眼睛。
“自然是要留的。”军医着手为映淳的伤口包扎。
“嗨呀,那要是能缝针多好呀!”映淳很遗憾似的叹了口气。
“萧映淳,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呀?”严奉岑不可置信地皱眉盯着她。
“哎呀老严你不懂!”映淳不满地噘起了小嘴儿:“我爹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足有三十几条,看着可神气呢!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良将!我都当了几个月的兵了,伤疤还没留一条呐!”
“医官大人,来来来我帮她再扯开半寸,你给她缝,看看不疼死她。”严奉岑气得作势要扑过来扒她的伤口。
“你干什么呀老严!”映淳忙把胳膊闪到一边。
“我要是燕王殿下,听你说这话得把你腿打折了!”严奉岑恨的牙痒痒,真想把这傻姑娘的小脑瓜撬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嘿那你不是我爹,”映淳朝他吐着舌头做鬼脸:“我爹要听我说这话啊,非把我脑袋拧下来不可!”
待军医把二人的伤口都处理妥当,映淳就用没受伤的那边手臂搀扶着严奉岑,两人一起踉踉跄跄地从军帐中走出来。映淳看严奉岑一步一挪地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大笑到:“哈哈,让你吓唬我!你腿上倒被缝了三针!”
“闭嘴!”严奉岑疼了一头冷汗,还一迭声地倒抽着凉气,恹恹地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