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焕一字一顿,字字铿锵,一步步逼到县令面前,吓得县令瑟瑟发抖,将要跌坐在地。
“大人该知道,贫病弱小者,同样是一条条宝贵的人命,无论身份门第出身,皆是我大晟子民!!”
“容大人息怒,容大人息怒…”县令骇的跪在地上连连向启焕叩首:“下官自知犯了大错,愿即刻整改,请大人千万不要禀告摄政王,否则下官的身家性命,可就都要保不住…”
启焕抬手打断他:“县令大人若知错能改,使百姓得到妥善安置,我等自是不会禀告摄政王,大人不如即刻就将整改的法子,说与我兄弟二人听听吧?”
启焕说罢让到启元身边站定,等着县令的答话。
启元意识到启焕让到桌边而自己正坐在桌前主位,忙挺起胸脯端坐,昂首朗声道:“快说!”
“下官即刻下令,以村庄为单位再次开仓放粮,”县令用广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期期艾艾地说:“再请本县的几个富绅捐出善款,充作受灾民众的安家费…”
启元听县令絮絮地说完,觉得这整改方案合情合理,刚想要点头同意,站在身侧的启焕却沉声开口道:“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县令大人。”
“容,容大人请讲。”县令头上才擦过的冷汗又冒了一层。
“若以村庄为单位发放赈济粮,每家每户人口不同,受灾程度也不同,如何公平分配,使百姓各取所需?”
“若以募捐形式筹集善款,想必没有几个富绅肯自愿拿出家私赈济穷人,筹得的资金又定会遭到层层克扣,到时候若是钱款不够安置所有百姓,大人又该如何取舍定夺?”
这两个尖锐问题一下子问得县令哑口无言。
“那,那依容公子的意思呢?”县令彻底没了主意。
“该委派一批人下到各村庄,每家每户的了解情况,将家中人口,受灾程度一一登记在册,再依此讯息发放粮食及善款,至于这一大笔养家费,当地富绅该出,朝廷更该出。”
“朝廷?这…”启元瞪圆了眼睛看启焕。
“今我大晟国库充裕,理应拨出钱款来赈济灾民。”启焕回望向启元:“对当今圣上来说,民心远比华而不实的身外之物宝贵得多。再名贵稀有的吃食或物品,终有吃光用尽的一天。而百姓有口皆碑的爱戴,却可传承百年。”
启元听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