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和启焕分坐在堂下两侧,旁听县令审案。
四个农户打扮的人被衙役领到堂前,本来撕扯着争抢着闹闹哄哄的吵,县令的惊堂木一拍,一下子又都惴惴地闭了口,浸着头跪着。
“你们,一个一个说。”县令想必见惯了这种场面,抬手示意道:“这位民妇你先说!”
四人中唯一的妇人直起身子,捶胸顿足地哭喊道:“大人,洪水过后,民妇院里的鸡鸭全都没了!可院子并没有遭水冲啊,院墙也还好好的!一定是有歹人趁人之危——”
还没待她说完,他身边正推搡拉扯着另一个人的瘦高农户就抢着说:“大人给小民做主!这泼皮趁我家房子被水冲毁,要强占我家的地!”
“大人要给民妇做主找出贼人来啊!民妇家里就指着那点鸡蛋鸭毛过日子…”
“大人让他还我的地!”
……
两个告状的谁也不让谁,竟在县衙内争吵起来,吵得启元头都晕了,耳朵里面嗡嗡地响。
抬眼一瞥对面的启焕,竟皱着眉头听得认真,边听着手下还运笔不停,不知在记录什么。
这下启元也不好意思开小差了,见那三人吵得正欢,一边跪着个孩子一直插不上话,自己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三位别吵了!让那孩子先说,是因为何事来官府?”
那孩子瑟瑟地抬起头满怀期待地看向启元:“请大人一定帮我找到旺福!”
“旺福?是你兄长吗?”启元蹙起了眉头暗暗思忖:民间的名字起的还真是随意啊。
“旺福是我家看门狗!”急惶惶的童言一出,衙门上下哄笑成一片,连萧启焕都忍笑忍得憋红了脖子,尴尬的启元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去。
那孩子茫然地不知众人为何要笑,仍絮絮地解释道:“大人,我们家养了旺福八年了,它最有灵性,认得回家的路,绝不会自己走丢的,一定是叫人偷去了!”
想着想着眼皮也跟着打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是县令在耳边诚惶诚恐地低声唤:“黄公子,黄公子醒一醒?”
启元忙直起身子揉了把脸,睁开眼睛看到一大摞的卷宗摆在他面前的书案上。
“你都审完啦?”启元还迷迷糊糊,胡乱抓起一个卷宗打开看,上面记录的正巧是刚才那桩寻狗案。
“是,今天的案子下官都审完了。”那县令知道他们是摄政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