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也微微地打了颤:“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我视她如眼珠般珍贵…”萧承煦深深叩首,已是泫然欲泣:“求祖宗庇佑,求祖宗一定要庇佑我的女儿!”
站在门外偷听的我,偷偷拭去眼角的一滴泪。
夜已深了,萧承煦睁眼躺在卧榻上,还没有一点睡意。
这样躺了有一个多时辰,萧承煦索性披衣坐起,准备去庭院中舞剑发泄一下心中烦闷。
许是起身的声音吵醒了身边人,我张开惺忪的睡眼,在后面拽住了他的衣角:“承煦…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嗯,我出去走走。”萧承煦回身帮我掖了掖被角:“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外面冷…别去了吧?”我的手还不肯松:“我陪你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萧承煦宠溺地笑了笑,平日里我说什么他就很少反驳,何况是像现在这样睡得黏黏糊糊,感觉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的小娇妻。
我才揉着眼睛撑起身子来,萧承煦就轻车熟路地坐过去让我枕着肩膀。
“我总怕淳儿会出什么事。”萧承煦将我拢进怀里,睡得身上热乎乎的小娇妻抱起来像个小暖炉一样。
“每次有敌军夜里偷袭,我当晚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就像冥冥之中有预感一样。”萧承煦轻轻叹了口气:“今晚我也有那种感觉。”
“兴许淳儿在这点上会像你呢。”我听了也是隐隐的担心,但还柔声安慰萧承煦道:“淳儿睡觉也很警醒的,你看她从小到大,从来也不爱睡懒觉。”
“是啊,就连她摇篮还放在咱们床头的时候,”萧承煦忽然忆起婴儿时期的映淳:“她也是一大早就醒了,醒了就在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喊,要把咱们俩都唤起来陪她玩。”
“她才跟咱们住过几个月?”我吃吃笑起来:“你这做爹爹的还跟女儿抢奶吃,把她气得直拿小脚丫蹬你。”
萧承煦颊上一红,以拳掩口清了清喉咙。
“当时她多可爱,哪像现在这样性子又野胆子又大,让人又生气又担心。”萧承煦怅然若失,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当年那个粉糯糯的奶娃娃:“孩子们若是永远都不会长大该多好。”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听焕儿说,上书房近些日子连换了三位太傅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萧承煦想起这事就头疼:“还不是那萧启荣,总怂恿启元跟他一起戏耍太傅,太傅们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