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结束在这里也没有太多责怪的,毕竟大仇得到,我最憎恶的那些人都已经得到了报应。更何况我已经没有牵挂了,那些怀抱有恶念的人也多多少少得到了惩罚,我想了想也觉得也没有太多遗憾可言了。”
冒蘅有些无措地盯着手里的信纸,许久不曾说话。
“你说除了你不会有人再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说宫里所有人都是趋利避害,他们根本不可能意识到百花杀有问题。你不是正在小看你曾经的好友吗?她在重回大明宫之后,不仅延续了你们的研究,还成为了你以外唯一发现百花杀真相的人。”
冒蘅笑了笑:“你还是不懂我,你也不希望自己真的了解我,只是在这里信口开河,真是看得人好不痛快。”
“那范芜呢?”李平阳忽然开口问道,“如果说我不懂你,只是对你的命运信口开河,那么你真的懂那位你曾经引为知己的同僚吗?”
“五年了,不对,如果算上入宫那就是十年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我小时候是一个很害怕犯错的人,也是个很谨慎的人,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会变成这样。”冒蘅闭上眼,也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见你就想吐槽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会隐藏自己的人呢?”
“你那些伪装就好像是滑稽戏一样,完全欺骗不了任何人,当时看你从桥上走过,我一眼就知道了你便是大闹县衙的那个无名剑客。你这样的伪装,除了那位张大人,应该什么人也无法骗过吧?”
李平阳陷入了一种长久的静默,她隐约感到出离的愤怒,最终却只能沉默以对。
“你说得对,李平阳。我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犯下许多滔天的罪孽了,甚至于我自己都对于这件事情变得麻木起来,甚至意识不到错误。”冒蘅许久摇摇头,“但是如今看来,我并没有选择错,我果然还是被你们抓到了。如果她尚在人世,眼下应当已经慌乱得不成样子了吧?幸好她不用再继续面对这些了……我下辈子给她当牛做马去。”
“我从来不信来生。即使有,来生也不过是再一次的今生,没有什么特别的。”
听到这句话,李平阳神态一变:“令堂呢?”
冒蘅闭上眼轻轻摇摇头:“……我听说你们回来的消息,又听说外面正在追查菜人的消息。母亲眼睛已经瞎了,如果到时候你们真的查到我头上,她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