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这几个月我看的尸体几乎赶上战场上那么多了。眼下我很飘摇,比起真相,我真的很希望再也没有其他人牵扯其中了。我很希望是你一个人做的,和你一样希望。”
“但是不行啊,因为都到了最后,我什么都已经失去,如果连真相也不要了,那对许多人许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你的确说谎了,这个老鼠计策根本不是你做的。”
另一边,在官道上。
“那你现在可以详细跟我说明一下你是如何放入老鼠这件事情的吗?”
张峒道这句话让王多儿睁开眼上下打量他许久,本能地生出些警惕:“干嘛?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要诈我?”
张峒道既不肯定也不反驳,只是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问道:“你当时是把老鼠放在棺材内还是棺材外面?”他抬起眼,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神色的线条凛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我们只是在判断,你是不是有意帮别人顶罪。如果你真的帮别人顶罪的话,那么还是那句话,我们要重新从你身边查起来,看看到底是谁在犯罪。”
“我不是来炫耀的,我也不是完全为了审问你,我要的只是答案而已。”张峒道站起身,他目光里透着几分遗憾和惋惜,那种清明的忧郁看得王多儿平添烦躁。
“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多放几只?明明打算做这个局,却只放了一只老鼠,最后落下了破绽让我们去发现,害得自己暴露了。”
王多儿烦躁地扭过头,脚踩着稻草不自然地抖腿:“谁知道啊,我就是做个机关而已,什么几只老鼠,都是兴致上来随便布置的而已。”
张峒道不被他那敷衍的模样影响,继续问道:“如此说来,你就是承认了自己当时往棺材里放了老鼠用以掩盖底板上的窟窿?这些都是你干的,你只是没有告诉我们是么?”
“是,怎么了?”王多儿一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满不在乎的表情。
“伥鬼的伥。宋老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伥鬼,不管是对魏无命那帮人,他就是这么一个混蛋东西,天生就是要给那些恶棍递刀子的。”
张峒道低下头,继续记录起来:“你在棺材里放了一只老鼠,是吗?”
“大概是吧?”王多儿含含糊糊地说。
“……棺材里面……”王多儿咬牙片刻,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缓缓地嘀咕一句,“我把老鼠放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