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多事情最后就是这么含含糊糊的吧?若是说真相,连史书里那些大人物也往往蒙受冤屈,更何况我们这样的草芥之民呢?”胡善缘抱着一个青色黑底的坛子,有些珍惜地将它揽在自己怀中,不由得唏嘘道。
李平阳心里生出一些古怪的猜想,此刻心情格外复杂,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接话,只是闷闷地答应了一句。
胡善缘抱着坛子,似乎心里颇有些感慨,自顾自地又说了起来:“从前我还总觉得,名和利是赚不够的。但是回头看看,又有什么能比性命更加珍贵的呢?”
“这一个案件,凶手既然做了这样的布置,他有意让死者受苦的时间通过那个破洞处而无限延长。那么这个机关必然不是容易被忘记了,它是关键所在。”
陆载眼睛瞪大了:“也就是说,王多儿说谎了?”
张峒道点点头:“他说谎了,但是推演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张峒道点点头:“然也,虽然月尧兄大约不愿意提起此事,但是为了调查也只能委屈他了。”
他说罢,蹲下身把老鼠干尸收纳起来,又矮身钻到棺材下面,眼里闪过一丝畅快的雀跃:“眼下,我们只需要拿着这个线索,去再一次和王多儿对峙,他越说一定会暴露更多秘密,最终我们肯定可以找到真相。”
陆载点点头,伸手抵着下巴嘀咕道:“要不然存在尚未知晓的动机,要不然存在共犯?”
“不错,不过眼下除了这些老鼠,我们还要先去拜会一人。等到和他详谈完,局面才能更加明朗。”
“这种憎恶必然是出自强烈的仇恨。”张峒道站起来,他眼里已经有了几分底气,“但是眼下我不仅在意这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个发现,更加关键。”
“您指的是?”
张峒道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依照常理推断,这里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王多儿对宋掌柜有着远比他描述中更加强烈的憎恨,因为王多儿在言辞中展现出来的秉性并没有太多廉耻心,所以他如果要隐瞒自己的作案手法,其缘由一定是某件我们尚且不知道的事情。”
“其二则是另一种可能,王多儿其实不是凶手,他只是帮凶。他交代这些的目的就是为真正的凶手顶罪,所以他突然被抓住的情况下并不知道凶手设置的这个小机关。”
“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但是不管是哪一种,这个崭新发现都是我们下一步的武器。”
狄公的弟子此刻眼里闪着矍铄的光彩:“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