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呢?”
老丁把嘴上的布取下来坐在一旁歇住:“女的死了太久了,还没闹清楚。那个男的看着也没有外伤,而且把他对面躺着的那女的脸被啃成这样。要我说,最有可能是被关在棺材里活生生饿死的。”
这话说得让宋许有些恶心,倒是张峒道若有所思起来:“那一般来说,如果被关在这个棺材里面,大约多久会死?”
崔桃红没有半点感情,继续用粉扑子在张峒道脸上拍打,单手都没有妨碍她的力度:“得再浓一些,这样才能看不出来。”
张峒道疑心对方可能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毕竟感觉仿佛恨不得把他泡到粉缸子里去,不过总不好意思开口问,只能仰头屏住呼吸任人摆布。
“大人,这次是惹上大事了吧?”就这么拍打许久,崔桃红忽然低声问道。
老丁和他的三个徒弟总算把尸体搬了出来,但是因为尸体早已僵硬,依旧还没有解开:“要了命咯,这几个月真是什么怪事都碰上了。这俩人其中这男的起码死了十多天了,这女的更不得了,估计死了能有有月把,都成干尸了。”
“得亏眼下刚刚开春,要是六七月那会儿,整条街都能给熏臭了。”
“道先生来了!”自门外听到了宋许的声音,李平阳跟着站起来,好奇地往外看过去。
就看到远远走过来一个仿佛要反光似的人,白得晃眼睛。
老丁和三四个徒弟正在处理尸体,李平阳凑不进去,便蹲下来观察起蒋大收集的老鼠屎:“大人眼下要隐藏身份,自然要变装。我把大人交给崔姑娘了。估计过会儿就到了吧。”
张峒道被按在椅子上,脸上不知道涂了几层,舌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粉进去,往外呸呸呸地喷粉:“好了……崔姑娘,差不多就可以了。”
“……其实舍了富贵也是好的。大人有的是能耐,必定前途光明坦荡。”崔桃红似乎没有预料到张峒道居然会回答,反而愣了一会,才套话似的回了一句。
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从前,大人可没有这样好的性子,会如此耐心地回答民女的问题。”
这抱怨轻飘飘的,说罢崔桃红便重新拿起粉扑子继续摆弄起来,就似乎刚刚自己什么都没说似的。然而张峒道却是真切地听到了,心里不由得一怔。
张峒道睁开眼,就发现她垂着眼,单手捏着粉扑子在那白霜似的水粉里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