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凑巧了。”张峒道也没有问及更多,只是让出一条路,“许夫人,您便隔着棺材祭奠公子与小姐吧。”
一旁宋掌柜也急忙让开:“这次是有些匆忙了。”
他话音未落,忽而听得一声闷声惊雷沉闷地破开寂静,仿佛敲在松弛的鼓面之上。张峒道忽然抬起头,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口,大约不过须臾,只听得倾盆大雨的嘈杂水声自门外传来。一个浑身透着湿气的棺材铺伙计和刚准备离开的舞姬急匆匆地跑入前厅。
其中一个稍显活泼的舞姬踢起裙角绞了一把,不由得抱怨起来:“哪里来的雨啊?怎么说下就下啊?”
见着张峒道一行出来,他放下手里活计,迎上拱手行了个大礼:“啊呀,张大人。”
张峒道朝他身后看去:“怎么客人还没走完就急匆匆合棺了?”
李平阳本想说一句倒也不用如此麻烦,不过想来她也没有非要把杜家杀穿,按兵不动且看看他们的手段倒也不错,便顺着张峒道的意思点点头:“知道了,大人。”
三人又坐了一会,大约因为张峒道没有继续饮酒吃菜,只是喝了些茶水。等到酒席将要散去的时候,他身上酒气已经散去大半:“陆先生,等会儿我们和杜老爷打个招呼,去前厅祭奠杜小姐与孟公子。一旦发现尸体有问题,我们便连夜赶往乌江县,调集兵马来此调查,届时必将人赃并获。”
陆载半侧过脸点点头:“倘若许夫人所言非虚,今夜匆忙下葬便是为了早早掩盖罪状。大人,若需调集兵马来此侦查,还是应当先问出堆坟封土的位置才是。”
“大人,这百忧镇到底不过方寸地方。届时调查起来先查后厨,必有收获,再者若杜旭老爷不愿交代爱女下葬何处,或棺椁内并非全尸,到时候自有我们的道理。”
张峒道点点头:“许夫人说的是——我们准备起身先去吊唁吧。”
等到三人重新走到前厅之时,便看见两副棺材均已经合棺,在摇晃烛火的映照下,只能看见黑色刷了棕油的光华弧面上隐约照出暗纹。宋老板正在指挥着两个短衣工人检查棺材是否已经严丝合缝地关好。
张峒道摆摆手:“方才听两位女眷说起,这汤乃是用一种名为‘灵长’的猿猴熬制而成。本来素来喜爱猿猴,在长安家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