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一阵焦躁的沉默,还是蒋大沉不住气,左右看了看:“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她了吧?许夫人人真的挺好的……我不管,等会我去外面拦车往村里去,我良心上过不去!”
蒋二咬着牙把他按下来:“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五花马——嗯?”门拉开的瞬间,李平阳直接和站在门口的张峒道打了个照面。她瞪着眼鲜活又精神十足地抬起头,本是弯月似的的一双眼睛,此刻难得瞪得圆溜溜的,水汪汪猫眼珠似的眼睛转了转,目光落在张峒道身上,“大人?您怎么起来了?”
张峒道一时说不出话,只是低头看着李平阳。
“大人!”
张峒道一挥手:“好了,我意已决。快些各自准备应该做的事情——大哥,你扶我一下。”陈坷远本想要说什么,望着张峒道拧着眉头的神态,最终只是默默叹了一口气,自己缓缓地挪过去,吃劲地把他扶起来。
陆载扶着额头靠在一旁,玉琢冰雕般的脸上透出病恹恹的绯红:“大人,此举有失妥当。还是应当先去县衙,眼下我等均无力与刺客抗衡,唯有告知县丞,派胥吏官兵前往才是。”
蒋大连忙反驳:“这消息只能我们送,又不能委托外面。就是咱们中伤得最轻的我,现在也没办法骑马,坐牛车去县里要三五个时辰,再搬救兵还要时间。等到明天,黄花菜都凉了。”
蒋大被喊停下来,一开口记得眼底血红肉眼可见地爬向瞳孔:“那怎么办,大人?我们真的就不管了吗?”
张峒道手跟着话一阵急促的颤抖,他惶惶然地低下头,压抑的话在嘴边一边打转一边碎碎叨叨地打着转:“你让我想想,你们都让我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大约几秒之后,他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几个下属:“蒋大,你拿着我的令牌去镇上杜家借他家那辆马车,去县里借人。陈大哥,你身体可还能撑得住?你跟我去包一辆牛车去于家村。蒋二和陆先生留在这里。”
“我说什么了,我就说点真心实意的话也不行?反正就我一个人腿还好着,我要去哪里不是我的自由?”蒋大脾气也是上来了,挣脱开弟弟的手又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回来!”张峒道只觉得头都疼得慌,仿佛被人用刀捅入颅骨一同不知死活的搅和。他伸手哑着嗓子骂了一句,“你去顶个屁用!到时候谁保护谁还说不清。”
在竹榻上坐了没一会,张峒道就拖着一条腿吵着要去于家村,被蒋大蒋二好不容易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