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蒋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吊着胳膊朝厢房的方向跑了几步,扯着嗓门就喊了起来,“大人,许夫人她、她去于家村了?”
张峒道点点头,示意蒋二将一旁的水喂他喝两口。等到喝了几口水之后,他才轻轻咳嗽了几声,继续问道:“你们都伤到哪里了?”
“陈大哥还昏迷不醒,他伤得最重,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和大人一样都是血气亏空。药铺的冒姑娘来看过,眼下说只要等着醒过来就好。陆先生发了高热,应该是受伤加上惊厥所致。我和大哥一个伤了胳膊一个伤了腿。倒是许夫人,莫约是大人保护着,只受了些轻伤。”
闻言,张峒道在万般无奈之中倒是生出一丝庆幸:“人没事最重要……先去休息,不用帮我打风了。”
蒋大废了一条胳膊,一边走一边拐,身残志坚地帮着冒蘅把药提过来:“冒姑娘,怎么是你送药来的?许夫人去哪里了?”
冒蘅把药递过去,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平阳没跟你们说嘛?”
蒋二转头看着张峒道,好一会放松地叹了一口气:“是。”
迷蒙在药香中的午睡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屋外由远及近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张峒道皱皱眉,睁开眼转过头去看,却没想到看见的是一道颇有些陌生的身影。
张峒道闭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望向身边:“陈大哥和陆先生可还安好?许夫人又去了何处?”
蒋二放下扇子,他满脸都是恹恹的青灰,回话倒是依旧简洁利索:“陈大哥为了保护陆先生伤得比较重,陆先生虽然只是轻伤,到底是文弱读书人,大约是受了惊吓,在隔壁已经一夜高热不退了。许夫人刚刚出去了,应该是去拿药?”
一阵穿堂风从一侧的窗户飘到另一侧,在最初的失落之后,张峒道渐渐彻底冷静下来,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苦涩的药香里晃神了很久:“老二。”
蒋二虽然躺下了,并没有睡着,听到张峒道喊他,便笨拙地想要起身:“大人?”
“不用起来,躺着——等咱们好起来一些后,再去一趟于家村。”张峒道盯着深褐色的木制天花板,在疲倦和疼痛里面,心里居然烧起一股邪火,“他们走得匆忙,一定还有东西没有遗留下来的。”
蒋大蒋二也没有坚持,在张峒道身边的竹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