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羡之声音凉薄:“你没有死。”
元滢滢却蹙眉道:“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盼望着我死掉。”
殷羡之自然明白,元滢滢所说的另外一人,不会是头脑简单的高羿,只会是霍文镜。
他还未继续开口询问,便听元滢滢柔声道:“你对我有所亏欠,需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殷羡之挑眉,他何曾亏欠过元滢滢什么。他是这般想的,也是这样询问的。
元滢滢道:“待选花神的女郎中,皆是清白之身,唯独我不是。只因为那晚,我失身于你。你醉酒之后,还是一把蛮横力气,我拒绝不得。谁料想第二日,竟不见你的人影。如此敢做不敢担,自然是你亏欠了我。”
她所言为真,想起自己那时匆匆离开,殷羡之眸中浮现出愧疚。
元滢滢继续道:“我来京城,本就是为了花神之名。倘若陛下得知我已非完璧,或许便不会选我作为花神。殷羡之,你既亏欠于我,便要帮我保住这个秘密。”
殷羡之颔首同意。
从一个弱女子的口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那晚之事,殷羡之只觉得胸口发热,手背的经络跳动不停。
他开口应允,定然会保护元滢滢周全。
殷羡之看着元滢滢瓷白无暇的脸颊,终于将思虑已久的话,脱口而出。
“倘若你心中情愿,我愿迎你过门……”
在殷羡之眼中,元滢滢虽然沦落花楼,但那日,毕竟是他先做了轻浮之事。占了女子身子,哪里能逃之夭夭。
清澈澄明的眸子,在殷羡之身上打量,她声音绵软,带着好奇:“大公子,你要迎我过门做什么?”
——做妻还是做妾。
殷羡之眼底黯淡:“许以贵妾之位。”
他的妻子,会是殷丞相精心挑选的女郎,而元滢滢,殷羡之虽然有愧于她,但他本就是性情冷淡之人,那细微的愧疚,并不能够殷羡之抛去一切,给元滢滢妻子的身份。贵妾,是殷羡之所能弥补的最高的位分。
元滢滢轻声拒绝了。
她看着殷羡之的眼睛,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待她,只有一点点的愧疚,旁的情意都看不到。倘若她进了殷羡之的后宅,不是受磋磨而死,便是孤苦一生。
被元滢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