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余怒未消,朝着郭公子伸出手:“拿来。”
郭公子脸上一片乌青,但面上倔强,仍旧不肯把作好的画像,交给王公子。
他这幅“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模样,令王公子越发生气,又要出手。
只听得楼上传来温声软语,只听声音,便让人觉得身子酥麻。
“月妈妈,我的那件石榴红裙,丢到哪里去了?”
刚才还满脸怒意的王公子,顿时变幻了脸色,朝着缓缓走下的美人,露出温和的笑容。
太守也随之望去。
无旁的伴奏,不过箜篌清音,配上歌姬空灵的声音。
歌姬唱的尤其好,名士目光中满是欣赏,他转身问殷羡之:“如何,这可是你听过的,最美妙的曲子?”
霍文镜沉声,坚持想要寻人:“可……”
可伤手之事,如何能轻易善罢甘休。
霍太傅已然不满:“你要记住,你从未离开过京城,也未曾和什么腌臜地方的人,有过牵扯。”
待霍太傅走后,霍文镜拆开掌心缠绕的布帛,他盯着那被箭矢穿透的血肉,目光发沉。听大夫道,无论用上多么精贵的药,霍文镜的掌心都会留下丑陋的疤痕,无法消除。这就意味着,余生霍文镜只要一看到这疤痕,就会想到曾经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霍文镜握紧掌心,任凭刚上好药粉的肌肤,汩汩流血。他垂下眼睑,极力掩饰心中的郁色。
殷羡之寻到了名士,他年纪虽轻,但见识颇广,日日陪同名士玩弄风雅之事。这日,殷羡之随名士来到一处竹林小馆,听了一首曲子。
小厮机灵,见霍文镜这般模样,怎么都算不上欢喜,便支支吾吾道:“小的不知。只是见少爷睡梦中,都喃喃着滢滢二字,便妄自揣测,或许是个女子……”
霍文镜松开他,随意捡了一件衣裳,就往丞相府赶去。不料,丞相府的人却道,殷羡之得知东城有名士,便前去请教了,这一去,非十天半个月不能返家。
见殷羡之不知踪影,霍文镜便安排人去查看。他将花楼所在、元滢滢模样性情,都说的一清二楚,要下人务必把元滢滢带回。
面对霍太傅眼中的沉色,霍文镜只得缓缓颔首。
“是。”
“你流落花楼之事,日后不许再提,全当没有过此事。”
堂堂太傅之子,却被花楼众人肆意呼来喝去,传出去如何不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