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方扶着她,下了踩脚凳。
……
“羡之你刚才在看什么?”
殷羡之摇头:“没什么……一只老鼠罢了。”
高羿脾气暴躁,他又是将军的老来子,自幼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从未受过被人关在柴房,动不动挨打的苦头。这会儿听到殷羡之如是说,不禁迁怒道:“我们都沦落到这种地方了,你还有心注意什么老鼠……”
说罢,高羿又问道:“刚才那些人,说这里是花楼,逃不出去的。羡之,花楼是什么地方?”
殷羡之偏过头,不理会他。
饶是李凌萱,也听闻过花楼的名讳,不像高羿那般单纯无知。
正是因为知道,李凌萱心底才越发后悔,不该走的那样远,被人伢子迷晕了,又被带到了这里。
到了花楼,孙方跃下马车,一群带着浓烈脂粉味道的女郎,立即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嚷着:“孙大哥,里面可有模样好的?”
孙方侧身躲开要扑到他身上的女郎,转身进了花楼。
纵然如此,每当孙方来送饭菜时,小姑娘们都视之为洪水猛兽,不敢近其分毫。孙方心知肚明,这些小姑娘明面上是怕他,实际上是瞧不起他,不想和他这花楼里的人沾染。仿佛这般,就能留住她们的清白磊落。
但元滢滢不同,她仿佛天生就是软骨头。孙方曾亲自递给过她几次饭菜,元滢滢便天真地将孙方当做个好的。孙方说什么,元滢滢便做什么,格外听话乖巧。
饶是孙方是个心肠冷的,见到这样温顺的小姑娘,也不禁多善待了几分。
元滢滢便抬起那双漂亮的眸子,慢悠悠道:“他待我好,我自然便听他的话。你若是待我好,我也可以听你的话。”
侧身躺在马车里,正避免触碰到伤口的贾苒,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神情恍惚。
当初她选中元滢滢,不就是因为她听话好利用。而如今,元滢滢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只不过她不再听从贾苒她们的话,而是选择了孙方。
高羿听见自己的名字,忙连声保证。
他与霍文镜,言语之中充斥着“胆小”“怯懦”之语,好似殷羡之当真离开了,就是胆怯的懦夫。
殷羡之虽然才智颇高,但仍旧是小孩子。况且他们几人,都在富贵之地长大,凡是出行,皆有一众仆妇侍卫保护着,没见过丁点腌臜事情。殷羡之虽隐约觉得,远离客栈有些不妙,但被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