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中多了一抹怨毒,喃喃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是不都说赵氏商行在京中另有主事么?赵祈安哪来的那么大能量?”
今日之前,她从未正眼瞧过赵祈安。
因为赵祈安甚少会去赵氏商行,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公主府中,京都城里也都知晓赵氏商行在京都城的主事乃是一位大人物,不是海清子爵、驸马爷赵祈安。
而京都赵氏商行背后那位是谁,京都城中有心人一查便知。
否则光凭赵祈安,赵氏商行在京都城做那么大的买卖,京都城里那些大人物能干看着?
赵祈安能守得住?
玉真原本也这么想,可今日见那苟向西提及赵祈安时恭敬到几乎谦卑的模样,哪怕她再蠢,此时也有点琢磨过味来了。
“殿下。”
鸾奴出言打断了玉真的思绪。
她躬着身,恭敬得请示着:“海管家死了,是不是该知会宫里一声,娘娘那边……”
玉真哆嗦了一下,连忙说道:“不能告诉母后!”
“你只管做你的事,不必考虑这些。”
赵祈安的话,只到这儿。
他知晓东家如今正值韬光养晦之时,而且东家似乎对宫中颇为忌惮,素来不愿招惹宫中事。
也不知宫中哪位能够让东家都如此忌惮……
是那不理朝政的陛下?
但也因此,他更是不敢妄自揣度,连忙打住念头,不敢往下细想。
赵祈安揭开茶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随后放下,自若道:“我既然让你放开手去干,怎么做那便是你的事。海怀义杀了便杀了,他出了宫就是公主府的私奴,一个私奴,死活又有何干?”
苟向西问道:“东家就不担心消息传到福延宫里去?”
“是,是。这光三月份的账目,公主府便有八千三百八十一两三钱银子不知去向。这还只是一个月,小的根据府上账目推测,这种情况是年前就开始,如今至少都有四五个月了,少说也得有两三万两的银子流向不明。”
苟向西随后又将自己如何发现公主府原本的账目有假,又是如何找出真账本的过程事无巨细得与赵祈安说了一番。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得看着自己东家脸上神情的变化。
还是那风华绝世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