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行……码头大仓……
李于吕心中默默咀嚼着这几个词,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留着狗油胡的商坊管事朝他走来,手里头提留着一个水袋子:“喝口水。”
李于吕接过水带,迫不及待得喝着。
今日之前,他从未觉得白水竟也如此甘甜。
等到“咕噜噜”往肚子里灌了一肚的水后,他才放下水带,把水带还给狗油胡管事,道了声谢:“多谢。”
狗油胡管事收起水带,轻哼了一声道:“知道你今日为何在此了不?”
“知道。”李于吕苦笑道,“是在下今日胡言乱语,唐突了贵人。”
“这不是……粮行么?”
李于吕有点儿懵,他本以为自己这些人会被坊市的人关起来,亦或者是打一顿丢出坊市,可没想到竟是被带到了粮行这边。
正当李于吕朝着自己手下这般孩子们吆喝的时候。
长街那边,几名持着木棍的坊市护卫气势汹汹得朝着火烧摊走来,为首的是个留着两撇狗油胡的管事。
管事来到火烧摊前,摸着自己那两撇狗油胡,环顾周围人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李于吕的身上,伸手一指,驱使左右:“就他,带走!”
“哦对,还有这些毛孩子。都带走!”
……
李于吕和那群孩子战战兢兢地跟着坊市的人走了,最终被带到了一处铺子前。
而李父自感自身仅仅只是因为识字,便与码头做苦力的苦哈哈们有了云泥之别,对“学习改变命运”这话更是重视,于是不遗余力栽培自己的儿子,紧衣缩食为他置办文房四宝、请教书先生、供他考取功名。
只可惜李于吕虽也勤奋苦学,但却实在不是读书料子,学了小半辈子也只考了个秀才。
两月前,李父去世,李于吕要丁忧三年,下次京考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更甭提当举人做官了。
李于吕吓得当场腿就软了,心道:“完了完了,果然还是被坊市上面的人注意到了!”
当两名人高马大的坊市护卫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的时候,他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扯着脖子喊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这些孩子没关系……”
他意犹未尽得看着油布包里剩下的两个火烧,又垫了垫藏在袖里的银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油布包上,将两个火烧包好后放进了怀里。
“好了,吃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