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窈几人一直等到大门阖上的声音传来,才掀开脸上的帕子,迫不及待走到桌前开始洗脸。
屋外,林嬷嬷听着里面的动静,唇边有清晰的笑意一闪而过。
罢了,不过就是几个喜欢玩闹的孩子。
拿贡品当颜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左右皇上又不是供不起。
……总比下毒强。
原是用胭脂水粉在灵萝脸上画动物!
李舒窈飞快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反而是满眼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拒绝去做清瑶的人体模特。
落差大概也就是珠穆朗玛峰和东非大裂谷之间的距离吧。
李舒窈走过去,歪着脑袋对着主仆二人的脸打量了半天,“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脸上花一道红一道的?
难道是在画京剧妆?
被当做人体模特的灵萝嘴边也含笑,看向自家小主的眼神中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毫无底线的宠溺之色,她见李舒窈来了,先起身屈膝行了个平礼,李舒窈连忙回了一个。
正要继续给清瑶行礼时,被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你我之间,行什么礼啊。”
“你过来,坐到那儿去。”她朝自己左手边的椅子努了努嘴,同时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在灵萝脸上完成了最后几笔。
听说慈宁宫的太皇太后来了好几次。
听说这段时间,后宫总有妃嫔送来甜汤和各类滋养补品。
听说最近大阿哥回宫了,皇上连一眼都未去瞧过。
被打扰了性质的郭络罗清瑶唇角弧度不减,清亮的眸子不见半分被冷落的阴霾,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盒中零落开了好几罐五颜六色的胭脂水粉。
而右手五根手指头的指腹是不同的颜色,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在灵萝脸上来回涂画着什么。
所有的担忧,猜测等情绪,在她踏进东暖阁的一瞬间攀爬到了顶点。
却在看见清瑶和灵萝的脸时,“啪叽”一声跌宕到了谷底。
在这种情形之下,皇上醉心国事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时间宠幸后妃呢?
故而这段时间,皇上多是在乾清宫单独歇下的,就连乾清宫后围房里的几个官女子,一时也被他遗忘到了一边。
李舒窈人在乾清宫,本就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哪怕是咸鱼度日,也总有数不清的消息送到她耳边。
来的时候,李舒窈就有些担心清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