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周清光迎上前。
晏长陵没应,目光空洞,从他身旁走过,双脚犹如千金重,走得极为缓慢。
周清光一愣。
这样的神色,他倒是见过一回,半月前在边沙,他去营帐里唤他,他刚睁开眼睛,也是这番神色。
之后突然抱住自己,说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活着就好。”
穿好了衣裳后,便立马带他回了京城。
说是要找赵缜报仇。
今日这是第二回。
周清光没敢出声,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宫外,正要扶他上车,却见他突然翻身上了马背,猛地一夹马肚,怒吼出一声,“驾!”,坐下的马蹄往前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
御书房。
晏长陵走后,李高半天没听到里面的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一进屋却见皇帝神色呆愣,人跌坐在地上。
李高吓了一跳,呼道:“陛下。”忙上前将其扶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底下那帮子人办事不长心,陛下罚他们便是,千万别把自个儿气着了。”
皇帝随着他的搀扶,恍惚地站起了身。
李高窥了一眼他的神色,试探地问道:“是晏世子没答应?”
今日皇帝找晏世子来,是想让他帮忙一道追查那副丢失的‘画’。两人起初还坐在殿内饮酒,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去了后间。
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谁都不知道。
皇帝是半个字都不想说了,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你先出去,朕一个人安静会儿。”
“是,奴才在外守着。”李高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坐好,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没有他的命令,内屋没人敢进来,天色暗了也没添灯,只留下了李高适才带进来的一盏灯笼。
光芒昏昏暗暗,人也浑浑噩噩。
皇帝至今脑子里还是一团懵,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晏长陵。
像疯了一样。
他知道事情棘手,但没想到听他说丢了那样物件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突然就疯了,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你这皇帝到底是怎么当的!如此紧要之物你都看不住?!”
“晏子恒,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我......”
晏长陵揪住了他的衣襟,双目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