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陵明白了,重要的不是画,而是那画在御书房内,御书房的东西都能丢,指不定来日丢的便是他皇帝的脑袋。
难怪前夜要封城。
“底下一群饭桶,人死了一批又一批,什么也查不出来,暗地里那贼子指不定怎么笑话朕呢。”皇帝心里的烦躁这才显露出来,颇有同晏长陵诉苦的架势,“听说了吧?今晨驸马爷死了......”
晏长陵从御书房出来,已过了正午。
吃饱喝足,皇帝亲自把人送到了甬道,看着他坐上马车,再三嘱咐,“咱们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遇事别冲动,等你将来有了孩子,便能体会到朕的心境,万事以和为贵......”
说这话,是完全忘记了自己适才是怎么骂锦衣卫的了。
也不知晏长陵有没有听进去,横竖人是打发走了,皇帝转头同李高道:“告诉沈指挥,三天后再查不出来,朕就摘了他乌纱帽,也好给旁人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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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陵也不是个听劝的人,出了宫门直上大理寺。
周清光一同上了马车,问道:“陛下怎么说?”
“要我留在京城,吃香喝辣。”
周清光一脸意外,皱眉道:“没有将军,接下来的仗还如何打?”
“离了我就打不了了?”少年自嘲一笑,脸上的洒脱不见,眸底沉静又冰冷,“这天下离了谁不转?没有我晏家,皇帝还有别的人可用。”
上辈子晏家被群臣讨伐。
皇帝一边痛哭,一边不照常判处了流刑。
什么最重要?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前世那道攻打大启的圣旨谁知道是不是他皇帝给的,经历过众叛亲离,见识过人心的丑陋,他谁也不相信。
眼下赵缜死了,最为关键的证人没了,上辈子的冤案无从查起。唯有找出赵缜的死因,查出是何人动的手,方才能摸出线索。
周清光见他脸色沉闷,仗义地道:“将军要是不解气,属下去把赵缜的尸首拖出来,替将军鞭尸,鞭他个......”
晏长陵一脚踢到他小腿上,斥道:“缺不缺德......”
人到了大理寺,却被拦在了门外,前来接应的是那日夜里岳梁身边的小厮,立在门内弯腰客气地道:“世子爷与大人素无交情,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晏长陵一笑,“谁说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