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是瞧仔细了。
肩上披着的还是适才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件披风,肩膀有些消瘦,显得身姿格外婀娜窈窕,头上发丝被雨水打湿,沾了云烟。
时下京城文人颇多,但凡长相过得去的小娘子,都被称为美人儿,大多美人儿在于皮相和点缀,瞧过之后则了无痕,记不清长相,跟前的姑娘不同,本身就是一块美玉,不需要过分的雕琢,沉静中流露出来的清雅从容,倒让人过目不忘。
确定自己之前是没见过。
隔了两世头一回相见,比起城门前见到的那一幕,对她上辈子那般凄惨的结局更有感触,含笑对她点了下头。
对方俯身还了他一礼。
耳边的呜咽哭声还在继续,晏长陵这才垂目看向脚边跪着的那位奴婢,问道:“你哭什么?”
嗓音偏低沉,听进人耳朵,像是被一汪暖暖的泉水包裹,玉珠愈发委屈了,什么也顾不上了,像是向家长告状的孩子,巴巴地等着主子替自己做主,“世子爷,少奶奶要撵奴婢走,还打发了牙子要将奴婢卖了......”
只要跟过晏长陵的人,谁都知道他护短。
晏长陵如她所愿地往白明霁的位置看去。
白明霁面色坦然,也没反驳半句。
晏长陵又回过头问玉珠:“何故撵你?”
“奴婢,奴婢冤枉......”
“什么冤屈,说来听听。”院子里有一方石桌,之前他喜欢在这里与客人下棋,如今一场雨,上面铺满了落叶,横竖身上湿了,没去顾上面的水渍,往石凳上一坐,手中银枪靠桌竖着。
张嬷嬷心头激动,忙同姚姑姑递了个眼色。
姚姑姑会意,这是要清理门户了,忙领着带来的丫鬟出了院子,跨出门槛后,话里有话地道:“今日青天老爷在,谁还能有冤屈?”
在竹院有冤屈的,不就那几个被白明霁赶出来的奴才。
深院里围墙一围,四四方方也算得上一座小城,有点热闹,谁也不想错过,赶紧找人传话。
院子内玉珠也意识到自己今日占了上风,人跪在晏长陵跟前,妙语连珠,“奴婢也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少奶奶,思来想去,估摸着许是世子爷那套茶具少奶奶想换,奴婢一时糊涂,护了两嘴......”
金秋姑姑喉咙里‘嘶’出一声,“你那是护了两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