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清薇所言,若是能够攀上国公府这根高枝,就算沈时序厌弃了她又如何?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已经一跃成为了国公夫人的生母。
……
傅承晏从沈如韫那离开后,心中纠结不已,他喊上云钦,去了密牢。
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月光,墙上布满斑驳儿污渍和已经干透的暗红色血迹,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潮湿茅草发霉的气味,混杂着血腥气,让人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里面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而一直为宁王办事的关成飞,也赫然被关在其中。
傅承晏命人将他押至刑房,像这样的硬骨头,他亲自来审。
关成飞在见到傅承晏时,恶意毫不掩饰,直直朝着他吐了口口水,他渗着血的嘴角,咧开一抹阴森恐怖的笑意,“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见他如此冒犯傅承晏,狱卒胳膊高高扬起,他手中浸了盐水的鞭子接连挥动,发出呼啸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落到关成飞身上,抽得他皮开肉绽。
随着鞭子落下,关成飞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血沫子不可遏制地从口腔中涌出,顺着嘴角淌落,将本就湿透的里衣,更是染得一片血色。
傅承晏闲适地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锋利又磨人的刑具,“关大人,你还真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啊。”
“只可惜,你的主子,要派人来杀你呢。”
“可我不愿做攀附他人的菟丝花,哪怕那根供我生长的枝桠是你,我也不愿,夫妻恩爱都会有到头的一日,国公爷觉得,凭你对我的慈悲和善意,能护佑我几时?”
沈如韫声音依旧很轻,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她清明的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需要借傅承晏的势不假,但傅承晏离了她,这一路也必然没这么顺利。
她与他,是对等的合作关系。
冗长的沉默后,沈如韫主动打破僵局,“国公爷不必着急拒绝我,我相信你一定会需要我的。”
这样类似的话,傅承晏听过无数遍,但他从未动过一次恻隐之心。
他垂眸,蓦然撞上一双氤氲着水雾,缱绻勾人的眼眸,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平静得过分。
傅承晏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就算你不做这些,我也会护你周全。”
此话一出,傅承晏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多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