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去开门吧，该来的总会来的，想躲也躲不掉。”沈如韫继续拆着头上的簪子，平静地吩咐着云苓。
山雨欲来。
云苓开门，便瞧见府中从前伺候老夫人的芳翠嬷嬷，她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家仆。
沈如韫弯了弯唇角，“只是这样，他就受不住了么？”
她要的，可不止是出口恶气。
沈文耀和刘淑仪一样该死，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他的骨子里，流淌的都是沈时序和刘淑仪那肮脏的血液。
沈如韫的闺房被砸得哐哐作响。
云苓顿时脸色大变，“小姐……”
也正因如此，她没有选择拿沈清薇做局，而是直接向沈文耀下手。
一来是因为打蛇打七寸，沈文耀是刘淑仪的命根子，二来则是因为，沈清薇与她一样，也是女子，女子在这世道，本就活得不易，更何况是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更会遭到世人的唾骂。
她说这番话时，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小姐，咱们这回，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自此以后，沈氏祠堂便没有了姜兰月的牌位。
沈文耀更是态度强硬，不允许沈如韫祭拜。
她一身的伤，有一半都是拜沈文耀所赐。
她母亲的牌位，就是被沈文耀烧的，他甚至还装病欺骗沈时序，找来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声称姜兰月死后怨气未消，依附在这牌位之上，诅咒纠缠着沈家，就连沈文耀也会因此而患上痴傻的毛病。
一个是利用完便可以随意杀之的棋子，一个是有他一半血脉的亲生骨肉，沈时序自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更深露重，月华如水。
沈如韫趁着夜色，偷偷从后门溜回了衔月阁。她刚要摘了这满头珠翠，便听到了响彻整个相府的哭嚎声。
云苓见沈如韫怔愣，连忙说道：“文耀少爷，正在祠堂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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