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离开,叶婉星和谢忱安身边的人也都眼尖着出了祠堂,他们将祠堂门关上,守在门外。
原本就有些昏暗的祠堂此时烛光绰绰,才不久点燃的三支香依旧泛着青烟,盘旋向上。
谢老夫人踉跄了一步,也闭上眼睛。
“谢忱安,当年我极力保你,又为你谋划铺路,是我错了。全天下人,偏偏你是最不该犯这个错的!”
“夫人!”
“婉星?!”
地上的猩红刺痛了他的眼睛,“砰”的一声,谢忱安跪在了谢老夫人面前。
谢忱安抿了抿唇,与缓过劲来的叶婉星对视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痛楚,“秦、秦夕夕是良家子,她心气高,不会愿意成为伯府中的妾。”
“那就是所图不止如此?!”谢老夫人气的直接拎起拐杖重重砸在谢忱安的背上,一连三下,“你还想如何?!她心气高你还想让她成为伯夫人?!谢忱安啊谢忱安,你怎能无情至此?!你对得起婉星吗?!”
谢忱安又看了眼叶婉星,闭上眼睛,缓缓将头磕下,额头顶着地面,一字一句道:“求祖母成全!留下秦夕夕!孙儿,孙儿喜欢......她,她怀了孙儿,孙儿的孩子。但阿婉依旧是当家主母,这一点不会变!”
谢忱安借着听雨的力道,缓缓的又站直了身子,脊梁笔直,他的脸因为疼痛涨红一片,额上的青筋明显,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些许红血丝,但眼神是完全藏不住的坚定,他抬起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嗤笑了一声,没有说一句话,继续沉默。
【不过、不过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奈我何。】
如今的情况倒是让谢老夫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了,谢忱安吐了血,却不派人去追琴嬷嬷,就这样傻愣愣的站着,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先派听雨拦住琴嬷嬷,然后抬眸一字一句,咬着牙道:“请祖母放过秦夕夕和她肚子里的孩儿,是孙儿管不住自己,将她带回府中......她不过孤女一个,我不过只是想让她在府中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仅此而已。秦、秦夕夕不会成为府中的侍妾。”
谢老夫人愣了许久,“她不要名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府中?”
可惜了,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