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走过去和队员们说说话。他不像他的两个助手那样,能和队员们说到一块堆。
老教练郭江平背着手抓捏着一把哨子,站在场地里,看着他的两个助手安排队员们做无球过杆这些基础动作。
在小球员排队等着完成训练科目时,会互相说上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或者把某个人最近的臭事搬出来开开玩笑。
等他们既不大认真也不太散漫地完成训练之后,他们就会把刚才的话题接上继续聊。
几组训练下来,队员们身上早已经见了汗,那些耐不得这种高温天气的队员早已经脱了球衣光着脊梁在场上来回做动作。
郭江平看到这些情况,便示意队员们停下来休息一下。
队员们马上就都回到场地边的荫凉地里抹汗揩脸喝水休息,几个惫懒的家伙甚至干脆躺到草地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只要人家把他拉到场上去练练,只要教练稍微多留点心,他们就会发现他的那个致命缺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难说了,也许是一通嘲讽挖苦,也许是白眼和冷漠,甚至可能是羞辱……
他痛苦地埋下了头,努力把那些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不愉快经历忘掉。
中午沈彬没有再回球队,陪老爸吃了中午饭。
偶尔还会有人恶作剧一把,被捉弄的人就会笑骂上两句,然后别的人就都会开心地笑上一会。
这完全是一派和睦的景象。
而当人们翻倒在草稞里再爬起来时,头上脸上身上所有这些裸露的地方都会附带上一颗颗细碎的沙土粒,拍打拨拉上好几遍,也未必能弄干净。
这些小东西都是被人身上的汗水吸附过来的,而不是因为它们饱饱地吸过水分而粘连到人身上,因为象运动衫的下摆这些干燥的地方就不怎么有沙……
他继续踢的条件是:自己在这次比赛中发挥特别出色,球队能和他不在收培养费的前提下和他签订正式合同,或者他找到新的俱乐部。
对于再寻找一家俱乐部的事,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因为过去的一年里他父亲碰的墙壁太多了。
几乎没什么风。假如有风的话,人们也许还能好过一些,但是风过了之后就让人恼火,些微的凉意刚刚散去,热浪就会铺天盖地地把人包围个严严实实,连呼吸进来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股子烤熟的泥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