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立光言之有理,船厂不容有失,即便冯天养真有反心,也当徐徐图之,请中堂息怒!”
柏贵作为船厂政绩的共同受益人,此刻也是猛然醒悟,出言劝谏。
“请中堂息怒!”
柏贵出言后,谈元益为首、仲喆、毕澄三人先后拱手出言附和。
其中仲喆和毕澄二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叶名琛已经投鼠忌器,再拱火只会引火烧身,只得无可奈何的随着谈元益拱手。
“是本督怒火攻心了,立光此言实乃老成谋国之论!”
叶名琛借坡下驴,随后又好言安抚了刚才被自己怒斥的赵寒枫一番,环视众人一圈,将柏贵和赵寒枫留下,然后让其他人都退下。
“雨田兄,省城舆论纷纷,不利于此事处置,本督不好出面,劳烦雨田兄以巡抚衙门之名,召集士绅清流消解流言,此事可由仲喆和毕澄二人带头做起。”
“中堂放心,下官省得。”
柏贵知道这事只有他出面最好,且此事他和叶名琛本就一体,于是慨然应下。
“立光兄,即刻调那两千绿营去惠州协防,所有设立工事一并拆毁,然后致函冯天养,责令其恢复道路,撤回团练,此外一个字也不要问,更不许私下写信与他。”
叶名琛叹息一声,随即安排起赵寒枫将那两千绿营调离。
赵寒枫说的对,无论冯天养是真反假反,只要一打起来,其人势必挟船厂自保,自己到时候才是真的投鼠忌器,进退维谷。
只要这把火没有真的烧起来,一切就都还好处置。
将化解舆论和停止对峙两番事情一并安排完。叶名琛思量半晌,取了一份文书,换了一身便服,乘着一顶不显眼的小轿来到苏峻堂家中。
且说,自那日苏峻堂拒绝写信之后,其人便已留印于按察司大堂,然后带着妻女搬到了城中的别院。
而此院也立即被总督府派人看管起来,一应来往人员和物品均被严格管控,就连为苏家出门买菜的老仆进出也要被仔细翻检。
推开院门之时,苏峻堂正带着他那年方十三的女儿苏瑀桐在小院空地上开垦一块小菜园。
只是苏峻堂平日少干农活,开垦的菜行又歪又斜,不成方圆不说,两人还都是蓬头垢面。
叶名琛原本进门后颇有些踌躇之状,见此情形反而轻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