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理问司主办详细询问那告冤几人,多派两名书办记录,一个字都不要漏,问完之后即刻将告冤之人和记录文稿移送臬司衙门。”
柏贵闭目沉思半晌,决定还是先将问题甩给苏峻堂,自己静观其变。
反正是告的的他苏峻堂的爱徒冯天养,不怕臬司衙门不接案子。
堂下属吏自然拱手应下,然后抓紧办理,下午便有回函呈上,说告冤之人和问案文书均已送达臬司衙门。
柏贵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看时辰快到下班时刻,不禁有些犯愁,思量着是否找个借口晚些归家。
昨夜劳累过度,今日一整天都是腰酸腿软,若是早归,肯定难以应付那新娶的小妾了。
正在思量着下班后的借口,广东学政于东初神色严肃的来到堂前求见,呈上一份文书。
“广州府学四名教授、八县教谕集体上书,要求本抚派员查办冯天养,理由是其人纵匪为患,残害良绅,惯坏刁民,有里通会匪之嫌疑?”
柏贵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于学东,想起今日早晨发生那一幕,脸色由震惊转为严肃。
“为何要本抚出面?”
“自然是臬司衙门故意袒护,新安县士绅求告多次,反被诬陷下狱,因此才不得已求助于本省清流代为发声。”
于学东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
“苏臬台故意袒护?”
柏贵眯起双眼,神色看不出喜怒,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他要确认于学东及其背后那些人是否将苏峻堂一并列为攻击对象。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毫无疑问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政治风暴,甚至有可能是两广清流和本土合力准备的一次反击!
“苏臬台是否亲自参与,尚未可知,但按察司百般袒护,苏臬台难逃失察之罪。”
于学东神色略显犹豫,但其人还是说出了柏贵最不想听到的那番话。
“新安县令冯天养之罪状可有实证?”
柏贵心中警铃大作,知道不能再问苏峻堂相关的问题,否则自己有可能被逼表态,于是改口将话题拉回冯天养身上,
“中丞,空穴来风其必有因,时下舆论汹汹,士绅非议不断,于某忝为本省学政,不能坐视新安县士绅被害无动于衷,今日便代表广州府士绅,请中丞将冯天养撤职,然后派员查办其案情,依律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