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时刻,桑甜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再次轰然倒塌。
他的语气依然很淡,听不出有任何质问的语气。
可即便他并没有逼问她当年为何突然不辞而别,五年过去了,她也依然不敢如实回答。
在叶昀柏翻阅她如今的新简历时,她就已经感到无比难堪了。
幸好这份简历比较笼统,还不需要像正式审查要求地清楚写明自己三代的家庭成员关系,那样才会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她可耻的家庭背景就是一把埋在暗处的剑,永远会将他们狠狠割裂,只能站在对立面!
“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人原因,恕我难以回答。”桑甜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快要听不见。
她顶着他的目光,不敢再抬头和他对视。
叶昀柏肩膀下沉,眸色变得愈发幽暗。
“抱歉,我没有听清您的回答。”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能否请您再重复一次。”
时间静止,情丝暗流。
“对不起。”
这次,桑甜略去了后面的话。
冷空调吹得她如坠冰窖,寂静间,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呵自嘲。
“桑小姐无端的道歉,倒让我感到毫无缘由。只是,我这个人最讨厌没头没尾的事。”
他的语气变得薄凉,“所以想问桑小姐,这是您想对宁总说的话……还是,想和我说的话?”
“就是这些了。”
“嗯。”叶昀柏欲言又止,“谢谢。”
只是不是现在,这个距离近到让她相形见绌,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我看过桑小姐的简历,科班演奏专业本科毕业,硕士研究生阶段主要修习的是作曲方向。”
待桑甜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定,叶昀柏才从容不迫地开口。
“……可以,稍等。”桑甜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侧身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提包,找出其中的证书原件走上前递给他。
那一瞬,他的目光在她的手上有很明显的停留。皱了下眉,但又很快抚平。
桑甜担心他嫌弃自己手上的那些疤痕从而质疑她的专业能力,放下文件后便快速收回了手藏在身后。
而叶昀柏依旧神色如常,远远地用眼神向她示意:“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