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了,苟旦一直在心里头默默念叨着: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儿,也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儿……
出租车开了三十多公里,现在苟旦终于进到家里的院坝中,他看见老妈还在猪圈门口叫嚷吆喝喂着猪,苟旦喊了一声——“妈!”
旦妈转过头来,手里的瓢差点没拿住:“旦旦…你咋回来了?”
苟旦面如土色:“我爸呢?”。
“他呀!他……”旦妈有点结巴,对儿子的突然出现没有丝毫准备。
“我爸呢?我爸上哪儿去了?”苟旦压着哭腔追问道。
母亲面容冷峻,俯下身子继续喂猪。她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说:“你先进家里坐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听着母亲的话,苟旦进家去了。
没两分钟,旦妈也进来了……
旦妈本不想告诉儿子,但看来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了。
“妈!”
“嗯?…”
电话接通了,苟旦开始说话:“妈,我爸呢?”
“你爸在外边有点事儿,他办事儿去了。”
“哦!有什么事儿啊?”
“刚刚吃过,你呢”
“我正吃着呢!”
“你要是放假了也先在那边休息,来回折腾挺累人的。”
大过年的爸妈在家过年,电话里突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阿旦感到忐忑。“爸,你在哪儿呢?”苟旦问道。
“我在外边忙点事情。”突然,电话那边又安静了下来,好似父亲换了个地方接电话,现在只听见父亲的说话声。
“那我妈呢?我妈在旁边没有?让妈跟我说个话吧!”
“一些小事儿,他办完就回来。”
“妈,那你吃饭了没有?”
苟旦压抑着骚动的心和不安的情绪,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疑团中,阿旦吃不下饭,他又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母亲那边倒是没什么异样,他还能听见家里养的那条大黑狗的叫声,这说明母亲的确在家。
阿旦问候了家里的情况,不管他说什么,旦爸的回应基本都是:都还行,你好好上班就可以。
但是苟旦仿佛听到了父亲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模糊的声音——“输液了……”
“你好好上班,我还有点事情,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