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江兰溪实在是一个刻板迂腐的人,在认定的事实里固步自封,不敢做一点超脱掌控的事,所以他不会亲。
偏偏他遇到了陈何良,一个最不守规矩、不受掌控的小痞子。
陈何良一直盯着江兰溪的眼睛,对方长睫毛轻轻颤动,像小刷子刷得心尖直痒痒。
不得不说,江兰溪这种时候最勾人,有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矛盾感。骄矜的,害羞的,被盯着时眼神掠过一丝慌张,含蓄又逞强,最清纯的表情轻而易举挑起人最下流的想法。
想扒光他,看他无可奈何又被迫承受的模样。
陈何良这么想着,按住江兰溪的后脑就吻上去了。
江兰溪还在抓心挠肺想拒绝理由,下一秒嘴巴就被堵住,香甜的汁水溜进口腔,西瓜味的,暴风雨般攻城略地。
江兰溪没有防备到他这一手,脑子顷刻炸开了花。
陈何良在亲他,在江家的别墅,他弟弟刚才待过的地方,他爸爸甚至还在楼上书房,窗户朝向这片瓜地。
陈何良贴得他很紧,心慌意乱的压迫感令人窒息。他去推陈何良,却被步步逼退到立柱前,后背抵着柱子,两侧是结实的臂弯,雄性荷尔蒙将他拢得密不透风。
“哥哥。”他低低地叫他。
西瓜应声落地,果肉爆裂开来,汁水留了满地。有火焰在地上烧,兰溪抬眼撞进他动情的眼眸。
“哥哥。”他又喊,又一次亲上来。
兰溪脑子要晕掉了,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余光里对面墙角闪过一条黑色大裤衩,江知竹拎着一听啤酒走过来。
兰溪去推他,掩饰不住的惊慌:“陈何良...知竹在看...知竹过来了。”
“哥哥,专心一点。”
陈何良把他的脸掰正,大手阖住他的眼睫。他的语气有些恼怒,似乎在责备他分心,于是探出牙齿咬上他耳垂。
兰溪心如擂鼓,几乎无法呼吸。透过指间缝隙,他看见江知竹静静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转了个弯,离开了。
那表情看上去并不意外,看向他时眼底是惯有的鄙夷与不屑,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丝怜悯。
没错,是怜悯。
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为什么不制止他们?
江知竹明明可以的。就像那日亮马河畔的餐厅,一个电话陈何良就冒雨去接,又或者某一次陈何良在野餐,说没带课本陈何良就会放下野餐去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