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连个能安心住下的地儿都没有。”她简直欲哭无泪。
沈淮又从匣子里抽出一纸房契,道:“还是有地方住的,那片山地距离我们这一房的坟头不是特别远。
你爹学世家大族作派,在山脚下盖了几间屋,以便上坟之后有个歇脚的地儿。”
想到二堂伯说,二弟是把老宅拆下的砖石用在那边,还美其名曰让爹娘能时时看到自家的房子,他就哭笑不得。
他接着道:“做饭吃饭,然后去那边打扫归置一番,今晚住下。”
“去吧,别忘了给两位车夫做些干粮。”胡氏头一次主动将孩子们赶离自己身边。
三兄妹一出房门,沈灵竹就说大伯母一定是与大伯商议卖田的事。
师姐若有所思的问:“你们说,祭田地契在二爷爷手里,大伯母的千工床放在三爷爷家。
那我们娘亲大人的嫁妆,会在谁那儿?”
沈先竺知道:“定然送到你们姥爷家里,我看族学里没有二叔住过的痕迹,私下问过夏先生。
他说老宅拆完,二叔二婶就搬去大黄庄住,他们每天乐呵呵赶着驴车来回,闲时就与挂单七星观的游方道士逛逛伊山。
嗯,先生说着实羡煞旁人。”
“住老丈人家?!”沈灵竹和师姐满满的不可思议,委实这时代的男子,除却赘婿通常是不会住在女方家里的。
这爹,果然与众不同!
只是……”耿老掌柜顿了顿又道:“当初托您名帖的福,为我们运送货物省却不少麻烦。
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因为一批货进入保州时,被扣下来,说是出具的名帖乃伪帖,您看,能否帮忙转寰一二。”
千万不要啊!
沈灵竹再没此刻更赞成他们家不适合住在族学。
而正接待耿东家的沈淮,也无比希望尽快找个稳妥地方住下。
沈灵竹送茶水来时,刚好听到大伯说:“耿老掌柜请放心,这银子我认的,还请您将契书放好,一有结余立刻还上。”
她瞄了眼桌上的契书,赫然盖着沈池两字的红印。
“沈老爷的为人,老朽绝对信的过,银子的事不急。
听他道明身份,沈灵竹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爹欠了您酒钱?”
耿老东家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但师姐已经猜到些:“欠的粮食?”
“这……还是面见沈老爷时再说,如何?”老东家轻轻颔首,他儿子在正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