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公孙瓒宣布,已查明门下吏刁难贵客、敲诈勒索、恶行累累,乃是害群之马,将之拿下,杖责数十,驱逐出县寺。
那门下吏被打得厉害,半夜就一命呜呼。
公孙瓒又陆续任免了几个县吏。
县府风气为之一肃。
公孙瓒便将目光投向县中豪强大姓。
这大大出乎公孙瓒的意料。
那个围着自己大兄长、大兄短,“不乐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面带春风、语言常笑的少年,竟然被主簿形容为本地一霸。怎么可能呢?
刘备明白这门吏是嫌弃自己没有送钱给他。
然而苏双资助的一些钱财或给了诸位兄弟,或扶危济困,自己实在是囊中羞涩,想送也没得送啊。
除了真诚的笑容,别无他物。
公孙瓒没有迎出来,而是在堂内等候刘备。
在命门吏去请刘备之时,他见主簿欲言又止,便问:“君认识刘玄德?”
主簿牵动嘴角,道:“县中谁人不识刘玄德?其虽为白身,却交游广阔,出手豪绰,身边聚集了一堆轻侠、无赖,实为县中一霸。”
卢植门下弟子数十人,唯有十五岁的刘玄德给公孙瓒留下的印象最深。
公孙瓒也有点好奇这么多年过去,这个老同学如今在做什么,命门吏将其请入。
朔风凛冽,肌肤如割。
踏入寺门,绕过屏风,就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院中种了几棵大树,黄叶飘零,枯枝丫杈,有些萧索之意。
庭院正对的乃是正堂,又叫“厅事”或“廷”,是县令处理政务、讨论政事、接见贵客的地方。
刘备忙快步跟上。
那门吏一声不吭,在前疾行。
公孙瓒、刘备等人就是那时从卢植就学的。
两人同学不过数月,卢植又被朝廷启用为庐江太守去平庐江蛮族的叛乱,短暂的学习生涯便宣告结束,众门生各自回家。
良久,另一名门吏才姗姗回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对刘备道:“县君有请。跟我来吧。”转头就走。
他说是去通报,其实进门后磨蹭了许久,才去见公孙瓒。
门吏收钱,这是本县自古以来的规矩。你刘备再牛,也不能违反这個规矩!我是吏,你是民,我就晾着你了,你能奈我何?
刘备站在县寺大门外、恒表之旁,双手笼在袖子里,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