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猛地抬脚,一脚便踢到了杜远的小腿上,半点儿没收力气,就和昨天那个咕噜了好远的盆一样,杜远闷哼一声,整个人朝外扑去,与此同时,“嘭”地一声,江颂安关紧了大门。
元霜立马点头,带着妹妹们就去厨房了。
而江颂安则起身擦了擦嘴,又捏了捏元瑶的脸蛋,还是那句话:“别怕。”
屋内又沉寂片刻。
黑暗里,江颂安忽然翻了个身,将身边人揽入怀中,他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轻拍着元瑶的后背。而一直努力压制着情绪的元瑶在这一刻,总算是将心底里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而江颂安也没说话,只是一直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哭。
哭够了,他才语气温柔地哄道:“睡吧,从前这些事都过去了,以后的每一天,都有我在。”
三姐妹也已经开吃,元瑶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江颂安却是淡淡一笑:“人是铁饭是钢,天塌下来也要先吃饭。”说完,就给元瑶递了筷子。
元瑶没什么心情,但心里到底是踏实了很多,挑起面条小口小口地吃着,只是还没吃几口呢,门外就再次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四姐妹如惊弓之鸟,元瑶立马就要放筷子,江颂安却淡定地看向三姐妹:“去厨房吃,慢慢吃,别出来。”
帐内一片寂静,江颂安沉声问:“那年你多大?”
“十三。”
江颂安便不说话了,元瑶继续道:“不过老天开眼,我娘走之后没半年,油漆铺子的生意就每况愈下,后来官府还查出我爹这几年在外面染指了一些来财不正的路子,反正就是出了些事,元家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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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颂安一大早就把早饭准备好了,巷子口的阳春面,买回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元瑶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但是这其中的心酸苦楚,江颂安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再后来……就是我前头跟你说的我舅舅的事。”元瑶苦笑。
元瑶语气幽幽,像是回忆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小琪才三岁吧,我娘在元家又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我们,还要照看铺子,身体一下就垮了,或许更多的也可能是因为心病,总之我娘每天都不高兴,但是在别人看来传宗接代是大事,我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妾室进门。”
“后来那妾室倒真的生了个儿子,我奶一高兴,就要我爹把那个妾室抬成平妻,我娘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