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也瞧见了,嗬了声:“够豪爽的啊,这姑娘也是咱们北方人吧,听口音有点像。”
“江州的。”傅宴钦道。
“那地方我知道,盛产海鲜。”
傅宴钦脑海里闪过那张时憨时黠的脸,手指无意识在鼻梁处捏了捏,“也盛产缺心眼。”
老张挺意外地笑了笑,顺着话说:“还在上学的小孩儿,没什么心眼很正常。”
陈西瑞好奇他在看什么,朝他那边挪了挪屁股。
全英文的医学期刊,应该是内分泌方向的,因为她辨出了好几个专科用词,别说她这种本科生,博士生不靠翻译读起来都费劲。
这人可真能装,上次在酒吧出言不逊,这会儿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西瑞白了他一眼,小肚鸡肠地想。
傅宴钦发现这姑娘憨憨的,余光是干什么用的,你以为别人看不见,不由好笑,把杂志往后翻了一页,有意带出点莎莎的动静,“看什么呢,真想跟我回家啊。”
傅宴钦垂眸笑笑,没跟她一般见识。
陈西瑞突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缓和下语气说:“今天是白老师约我过来玩的,没想到这么巧,又碰面了。”
傅宴钦盯着杂志,没搭她话。
站在四合院门口,陈西瑞理了理身上的碎花裙,又拨了拨黏在脑门上的刘海,好歹给自己捯饬成了淑女样儿,深呼口气,抬手按响门铃。
白念瑶过来开门,请她去正厅坐,又说阿姨今天休息,由她掌勺炒几个家常菜,将就着吃。
陈西瑞小嘴特甜地说那我有口福了我就爱吃家常菜,拎着牛奶朝正厅走。
说的是天雷勾地火的话,偏语调平和,听不出一丝调情的成分。
陈西瑞懵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你神经病啊!我有男朋友!”
时间走的是龟速,一晃才过去七八分钟,这间置满瓷器和古画的黄金屋,已经被她挨个打量了遍。
当然,也包括沙发上的男人。
陈西瑞将其奉为真理,当白念瑶提出要不要来家里玩时,她痛快应下,省吃俭用买了两箱奶,再一次满面春风地走进钟楼鼓巷。
六月份的天气热浪灼灼,胡同里燠热无风,空气稠糊糊的好像凝固住了。
傅宴钦抬起头,目光顺着她呆滞的眼睛,微张的嘴巴,一路瞧向她拎着的两箱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