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楼问津牵在手里,她轻轻一挣,一下便挣脱了。
“我回房间换衣服。”
“嗯。”
梁稚拿捧花的那只手搭着扶手,拐个弯上了楼梯,另只手搴住了婚纱裙摆,脚步飞快。
兰姨跟了上去:“阿九你慢点,小心踩到裙摆摔跤!”
楼下便是个起居休息的地方,一台三角钢琴上方的墙壁上,挂满了旧照片。
楼问津走到窗边去,侧身靠住窗台,低下头,一时便不再动作了。
好一会儿,直到听见走廊里宝星拦住了侍应生,拿蹩脚英文问有没有见过新郎,他才从窗边走了过去。
楼上套间,梁稚婚纱和头纱都脱了下来,换上一条便于活动的浅金色礼服裙。
化妆师将她脸抬起来,往她唇上补涂口红。她斜眼往镜子里瞥,看见自己仰起面颊的姿势,口红挨上她嘴唇的时候,她像是被烫了一下,赶紧地从镜中移开了视线。
她从来心想事成,所以也甚少体会,故不能第一时间领会。
原来那种心脏酸胀不止的感觉叫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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