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了四月,天气越来越热了。
石榴树上酿起了点点花苞,只是离开放还远着呢。
温鸣谦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的人:“你是朱妈妈不是?”
“夫人好记性。”朱妈妈轻轻看了一眼温鸣谦又低下头去,“老奴原也在府里做过几年。”
“是啊,这府里的许多下人都换了。”温鸣谦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叫春娥,已经出嫁了吧?”
“唉!是出嫁了,可是过的不好。”朱妈妈叹气,“她丈夫给人赶车摔坏了腿,都快半年了,只能躺在炕上……”
她忽然觉得不应该跟主人说这些,便抱歉地收住了话:“这些琐碎事不该说给夫人听的。”
“我记得那年我在外头赏月丢了一只耳坠子,那坠子是我娘留给我的,还是第二天她帮我找到的。”温鸣谦说,“那时她也不过十一二岁。”
“是啊,是啊,夫人因为那事还赏了她呢。”朱妈妈说。
“回头让张妈给你拿些银子,你拿出去让她给丈夫治病吧!年纪轻轻的就躺倒了可不成。”温鸣谦说,“趁着伤的日子还浅,请好大夫给治一治,别落下病根儿。”
“哎呦!夫人,您可真是活菩萨!”朱妈妈连同她儿子和丈夫都跪下来谢温鸣谦。
“小事情,不值当跪的。”温鸣谦说,“都起来吧,以后尽心做事就好。”
“让她进来吧。”温鸣谦知道杨婆子是被打发回来做耳报神的,正好自己也要让她传话。
杨婆子微微缩着肩,眯缝着眼向温鸣谦请安:“小夫人打发我回来,跟太太说一声,舅太太昨儿生了个小闺女。小夫人说这几日还得留在那边,府里的事就得劳烦太太了。”
“姑娘这一觉可睡得解乏吧?”张妈笑着问。
“的确睡得香,”温鸣谦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上点了安息香,许是放的多了些,这早晚才醒。”
“今日左右无事,多睡些也无妨。”张妈说着又伺候温鸣谦洗漱。
温鸣谦刚洗漱完,宫长安也进来了,笑嘻嘻趴到她肩膀上撒娇。
“去读书吧!回头我再考你。”这些年温鸣谦从没有在儿子的学业上懈怠过,因此宫长安虽然才七岁,却已读了好几部书在肚子里了。
又过了两日,温鸣谦刚用过早饭,田婶子进来说:“夫人,小夫人打发杨妈妈回来了。”
“你不要一味贪玩,也该读读书写写字,”宫诩用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