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狐社早课。
太爷一如既往的早早来到,在书室中挨个点名。
社内狐生们倒是到齐了,可那些个鼠仆们,却只来了一两个,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们的样子,倒比狐生们还期待下课。
太爷招来一鼠,细问之下,才知晓内中情况——原是一唤作乌松子的飞怪,在山中为精怪许愿。
“这倒是奇了!”
太爷有些惊异,山中已许久未有这般的奇事,于是又唤来鼠四细问几句。
听闻那怪有帮扶同类之心,胡老太爷由心夸赞了几句,且随口再问一句,对方可愿伴读于公子左右。
这一次不再是个伴当,而是提了一级,要请来当个伴读。
待鼠四一去一回,得到的答案仍是...拒绝,而在这一次听闻回话后,太爷罕见的露出惋惜之色。
太爷目光一扫,遍观室中狐生。
这些个狐生,虽也诵读经义,却是未脱一颗兽心,只待社中课毕,便是野性全露,念及此处,不禁老眼昏沉起来。
“读书需良师益友,我不是一位良师,看来也难寻益友。”
......
夜里,大杏树下。
鼠四刚刚出了横山狐社,便急忙的赶到此处,却是未见乌松子的踪迹。
细细寻找一番,才见草坡之上,不知何时聚来了一群大小鼠类,正对着乌松子膜拜不止。
在群鼠之中,有狐社之鼠,也有野庙之鼠,更有村寨之鼠,仓廪之鼠,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通了灵,开了智的。
细鼠之下,足有二十余头。
它们一个个的,口中吐出一缕白气,升聚在半空中,煞是神异。
“他搜聚群鼠,意欲何为?”
鼠四隐在花丛一处,暗中观察着。
“鼠四哥,拿稳了,拿住了,莫要这样吓唬我等,我可有些年头没尝过蜜浆的滋味了。”
这几个馋嘴的大鼠,一鼠一句的说道起来。
鼠四拉来三五鼠仆,聚在室外一角。
他悄悄的掏出一圆腹窄口的鸟食小罐,只掀开一丝盖口,便有一股蜜香四溢。
这些个鼠仆,平日里端茶送水,吃些残羹冷茶,哪经受得住这等蜜香,一个个哈喇子直挂。
这一声着实吓住鼠四,以为对方已是看破了乌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