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乎了片刻,又有卫铄派了两三名下人进来帮手,两姐妹同时松了口气,这下也不至于急到焦头烂额了。
过了一会儿,钟会与卫铄跟在思霓的身侧来到院中,一边漫步欣赏着花花草草,一边还在畅聊着梅花篆字的精妙之处。
在厨房的窗里,他们见到了少姝两姐妹劳碌的身影。
“今日上山来有口福了,家姐与文娟对少姝姑娘的手艺已然盛赞有加。”钟会笑道,“夫人教女有方。”
思霓称谢,接着请他们在花圃旁坐下用茶,同时讲起了此地的饮食习俗,每逢节日或者重要场合,都会准备些什么样的美食佳肴。
大部分时间,钟会和卫铄都在静静聆听,时不时会心而笑。
眼前这位妇人虽说出身在这山乡寒门,但说话极有纹路,心思细腻,优雅随和,实非一般名门闺秀所能及。
这样的山乡——钟会心里想着,兴味盎然地环视藩篱内外的风物景致——上山之前,原本没有太多期待,充其量也就会是随处可见的烟火气息吧,可是如今看来并不全如所料,此地的不同在于,有某种不可名状的遗世独立的意蕴,亦或是自己过分敏锐了么?
正值夕阳斜照,远远的山峰被霞光笼罩,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思霓关切地问询:“卫姑娘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客随主便吧,什么都好!听夫人刚才一说,已经垂涎三尺了!”卫铄答完,间或向厨房张望了两眼,就见少姝精神抖擞地夹着个菜框踏出门槛来,忙叫住她。
“少姝姐姐去哪里?”
少姝笑嘻嘻指指门外的清泉:“你们慢慢聊,我去河边洗菜了。”
“我也去!”卫铄立即嚷嚷着,然后转头看向思霓,“士季叔,我可以一起去吗?”
“这……”少姝略显迟疑,头回来就使唤人家干活,说出来多少有点那个。
钟会倒是爽快地允许了:“去吧,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回多少能跟着少姝姑娘学到一点。”
卫铄已经像小鸟一样飞了过来。
望着二人的背影,思霓赞道:“卫姑娘性情多好,爱说爱笑,开朗健谈。”
“健谈?”钟会用茶水润润喉咙,装出牢骚满腹的无奈状,“许是路途中的人事比在家时缤纷多彩,叫她倍觉新鲜,于是什么都要试一试,我给她聒噪闹腾得唯恐避之不及。”
思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