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听家里的老人讲的,”王文娟眼中闪过几分犹疑的神色,又接着说道,“据说玄狐仙类生有一种瞳孔,称做‘月隐玄瞳’,只要他们愿意,旦与其他飞禽走兽——甚或人——相视之时,那瞳孔周遭会焕发出一轮荧然皎洁的光晕,仿佛月蚀之相,而与他们对视者,心中所想纤毫毕现,无谓隐瞒。尚不止如此,此瞳除却读心之外,还可在悄无声息中,支配改换对方的心思意志。”
也不是王文娟明敏多心,她发觉自己说完神乎其神的玄狐仙技后,车里一众哑然无声了。
“月影玄瞳真有嫂嫂讲得那么厉害?”子献压着嗓门,看向子猷。
“我们也奇怪,按说那豺狼狡诈得很呢。夜间走山路的人,感觉有人搭在肩上,不知是谁,即刻回头间,多被那畜生一口咬断喉咙的。”尹毓川说的,大家才深信。
“如非恻隐,那便是恐惧。也许,那母狼起初以为骐骐好欺负,结果发现不是那回事?”子默挠挠头皮,“万一打斗反而受伤,它那些小狼就可怜了。”
说完换口气,他不自觉地摩挲着小臂上的肌肤,是的,彼时那种情势,担心少姝出事远超他自身安危,连肌肤都紧张到微痛,好像也能感觉到周身空气中涌动的强烈的杀戮之意。
他又稳定心神,徐徐道:“可说来也奇,须臾之间,它们的气息缓和平稳下来,叫人不知所措。我不确定,那母狼是否真动了恻隐之心,它拖腔拖调地嗥叫起来,其余小狼也随之呜咽数声,忽尔急止,完了,就听到母狼拖着长长的尾巴,转过身,带着狼崽子们快步离去了。”
“什么,如此这般,你们便安然脱难了?”少妍愕然。
“太难以置信了,少姝一个柔弱女子,凭什么动了动嘴皮子,那凶悍恶狼就把嘴边的猎物让与她?别说那鹿了,连她自己不也正身陷险境么?”子献听到此处,深表震惊,低声同子猷嘀咕起来。
子猷理了理缰绳,唯余叹气:“少姝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呐!”
“咳,没准儿,这是碰上了一只刚刚饱腹的狼?别看骐骐现在吃得圆滚滚,也许它那会儿太过瘦小,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狼一看便知,它怕狼崽子们咯了呀,这才作罢弃走?”少婵费神猜夺着,不然还有什么解释呢?
(太原郡晋阳县:今山西省太原市;京陵县:属今山西省平遥县,因尧称陶唐氏,平遥旧时称古陶,后名平陶,汉时景帝诞生于此称京陵县,北魏时又更名平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