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家趋之若鹜的扮相,原是有道先生无奈之下的权宜之法!”刘渊笑。
“是,说不定那会儿,他为着躲雨还难免有点狼狈来,没想到,先生无心编造了个头型,还能流传至今!”阿真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到车轱辘下面了。
“你还别笑,以小见大,足见当时海内,追崇有道先生之人不知凡几!”贾飏频频点头,宽袖一挥,仍觉内心的思慕之意无法尽述。
“那倒是,”老仆妇听了半晌,深感赞同,“要换作是小阿真啊,即使是把头巾折出花来——也未必有人在意。”
“哈哈,也是!”一贯大大咧咧的阿真,听了往腿上大力一拍,放声大笑。
“还有一点,也得留意。”刘渊一顿,接着说道,“据传,那有道先生仪容秉芝兰玉树之姿,风神具闲雅飘逸之态,虽则我们已无缘得见,不过,只消看看子猷兄的行止作派,也不难想见了。”
贾飏称是:“子猷兄褒衣博带,采真恣肆,翩翩然具名士之风。”
“太有了,子猷哥哥,珐花的父亲——武师就合适,他的成品是山上‘最好’的了,哦,也不是,如何同你说呢,武师所出的陶器吧,你刚拿到手便觉得是‘最好’的了,可过上段时日,又会发现他竟又烧出‘更好’的来了,你说奇也不奇?”这一顿“好”呀“好”的,得亏没把她自己绕晕。
“这正是精益求精的匠师呵,在他心中,必定有个难以企及的高度,如此,方能逼着他提升造诣至此。”子猷似是极明白。
沿着流水的方向,子猷携妹又送出了一里多路,望着宾客们登车揽辔,踏上返程。
回院的路上,少姝脚步轻盈,叽叽喳喳地诉说着她在聚会上新长的见识云云。
子猷陪同思霓款步而行,两人恬静带笑,默默听着,思霓的曳地深衣上,从围裳间伸出数条形似旌旗的飘带,走动时随风起落,如燕尾轻舞,华带飞髾,风流自然。
上山之前,本还想着重提她回书馆上学的事,现下觉得也不必操之过急。
思虑间,少姝跳到他们身边来,好奇问道:“子猷哥哥,你留在山上有什么要紧的事?”
“是阿翁他老人家的差使,”子猷冲她挤挤眼,“交待我去陶窑订制个物件,阿翁还专门画了草图,让我带来同陶工说清楚,且三令五申要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