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姝双手舞动,轻拂着身边红雾,且小心着,害怕力度过大,把它们驱散了。
“小妮子颇有眼力,”玖儿神采奕奕答道,“春天,每逢雨后初晴,这山上便会雾起云涌,气流回旋,时常被日光渲染到异彩纷呈,青黛山林亦在云雾缭绕中或隐或现,如同陷到一个瑰丽多姿的梦中,我最爱茜红的不浓不淡,咱们现下所御云雾,便取自狐岐云涌刚起之时。听说,我妈妈一直用的是雪白和金黄相间之色。”
看着提及大姨便有些黯然的玖儿,少姝忙出声打岔:“我妈妈用的哪个,玖姐姐可知道?”
“哦,是,”玖儿恢复常态,笑道,“想必你常见山中虹影,外圈的淡淡莹紫可留心过么,那便是了!”
“多美啊!”少姝神往,“但愿妈妈身子尽快大好了,我也能早些见一见。”
玖儿眼神忽闪着,没接她的话岔,过片刻又笑道:“她们的云涌也正如其名,对不对?”
少姝连连称是。
思霓大姐之名,正是思霙,玉霙飘扬,雪花飞舞,想来至美。
“要说驾驭云涌最出神入化者,当属咱们舅舅他老人家了。”玖儿中肯评价道。
“老人家?”少姝窃笑。
“在他那里,才能体会到云涌的精髓在于变化,瞬息间形色更迭,叫人无从琢磨。”
“这倒是。”少姝站在客观的角度体味姐姐的话语,浅笑颔首,“如此变幻奇妙的佳梦,且让我多做一会儿吧!”
云涌像是听见了她的愿望,灵动十足地一层层围拢上来,温润的触感似有若无,少姝感觉有双无形的纤纤玉手,不时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四周渐渐雾蒙蒙的了,水色光色迷离,犹如置身于天池中酣畅沐浴,眉毛上,鼻尖上,都有许多顽皮的小水珠儿停驻,抹一把脸,登时清凉无比。
好一会儿功夫,她着迷地撩动着身边的红云,百般艳羡她能耐非凡的玖姐姐,她笑道:“姐姐不晓得,有几次我跟妈妈央告,能否‘剪’一段云雾下来织成彩布?可惜全是过过嘴瘾而已。”
见玖儿耐心倾听她的心思,很感兴趣地模样,少姝又接着往下说:“还有,我常想化成那云烟,环绕山颠,尽兴飘然,妈妈听了这话,总笑我古怪!”
“倒也不怪,乐享眼前时,多有这般想头,人之常情罢了。”玖儿拨好少姝额前松散了的碎发,肯定地说,“云烟自在呀,飘荡舒卷,随风聚散,那副样子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