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叹气,要抽出自己的袖子,可他太大力了,怎么也抽不出。
何以严重到出尔反尔,压榨剥削?
吴正珩满脸的荒唐,慕蓁熹字字凝重,“你口口声声护着我、做战友,吴正珩,可你心中真的有平等地看待我吗?”
“就只论今早在马车之中,若我不是卑微奴婢,是一位稍有身份的千金小姐,你可还会上手压制?可还敢用那一套权力来威压,要我臣服!或许你心中是想要护着我的,但你的行为并不是。”
就连他自己,也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
静默,慕蓁熹要走,他连忙抓住她的袖子,“喜儿……”
回头,“嗯?你可要说什么?”
心脏一瞬被击中,吴正珩惶恐自己的黑暗算计在慕蓁熹面前全然暴露。
他甚至不敢和她对视,只偏过头看向银色的水面,如浸水底挣扎,“没有这么严重,喜儿,我不会伤害你……”
“我不信。”女子的声音似乎震动了一池静水,粼粼波光跟着激跃起来。
吴正珩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慕蓁熹的剖析,他也从来没有真的指望慕蓁熹是战友,能够帮助他做什么。他只是贪念慕蓁熹的纯白和对他的好,想要抓住自己糟糕透顶、注定暗黑无一丝光亮的前路中稀有的暖。
他对慕蓁熹的定位,从一开始的不清晰,包裹着青春的悸动,时常让他感到不受控制和恐惧担忧,但是撕开一切面纱,里面透露着深入骨髓的凉薄——他不过是在培养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玩宠啊。
吴正珩捏紧了拳,“我不知玄英会来书房,我也不能违抗老夫人的命令,按照我心来管理思咎园,喜儿,我只能顾全大局,步步为谋。我做不到事事都提前向你透露,更无法透露,因为我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只能凭判断,尽可能走出一条最安全的路。”
慕蓁熹早就不在乎这个了,“我知,我也相信你的安排自有道理。我恼怒的,是你的性情无常,是你的出尔反尔,是你藏在骨子深处的傲慢和对我的剥削!”
“永远?”慕蓁熹轻笑,“明明你都不相信永远,又为什么要试图用‘永远’来骗我?”
明明你都不相信永远……
女子的手指戳在吴正珩的心房处,隐隐传来压力,“我们给了对方一把伤害自己的利刃,稍稍用力,就是剧痛。“
“正是因为想要长久下去,想要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