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能感受到吴正珩对她的示好,主动搭话,倒茶水,给她整理衣摆,她处处躲闪,车内气氛凝重起来。
她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终于开口,“爷,我不想去了,到前面的街口把我放下车吧。”
她守了思咎园这么多年,从五公子五岁的时候,她一个六岁的娃娃的就来了这处,一步一步,从扫地丫头升到一等丫鬟,那间书房重地,可是一次也没有进去过,为什么她们却都可以呢?
不服,怎么能服?
这样一幅荒唐恳求的画面,还有吴正珩的慌乱、翻脸不认人,让慕蓁熹只想逃离。
她不住地摇头,慢慢后退,“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打扰,对不住……”
“喜儿!”吴正珩想要去追,小腿被玄英死死拖住,“爷,别忘了老夫人的叮嘱!”
她显然没料到慕蓁熹也在书房中,见慕蓁熹竟是哭花了脸蛋,撩了撩被夜风吹动的发丝,“今夜的风儿,真是怡人。”
慕蓁熹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月丛,径直从月丛身边走过,知道月丛就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看她的笑话,她再也忍不住,小跑着往自己的房间去。
月丛收回了视线,沉默地看向书房。
“别!不可以!”
惊呼声传来,一切戛然而止,赤裸的玄英被吓得半死,直接往吴正珩怀里钻,吴正珩也知体恤,用衣服挡住玄英。
慕蓁熹也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两个人的身影被放大在屏风上面,眼看着玄英一点点向吴正珩靠近,除了感到羞耻之外,心里还有一股莫名的紧张压抑,一个声音渐渐被放大:推开她!推开她!
房门被慕蓁熹大力关上,她一转身就看到屋檐下静立着的月丛。
月光在月丛身上镀了一层薄晖,她长身直立,犹如一滩沉寂的静水。
慕蓁熹脑子已经炸裂开,偏吴正珩要过来,地上的玄英不管不顾、抛弃所有尊严面子,死死地抱住吴正珩的腿,“爷,你已经接受奴了,奴注定是你的人,奴不介意和喜儿妹妹一起的,我们一起……”
这都是什么逆天的言语啊,那些午后清浅日光中,来房中谈心,富有诗书气质、冰清玉洁的玄英,此刻的低声下气、毫无底线,让慕蓁熹感到恐惧幻灭。
气氛一点点升温,纤长的手臂露出优美的线条,轻轻搭在质地冷硬的肩膀上,没有被拒绝,美人轻笑送幽香。一霎如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