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吴正珩的步子进了“静修园”,慕蓁熹把带来的笔墨等放在储物的柜中,这才拿起吴正珩倒好的茶水,入喉,缓了过来,“这宫中,实在难挨。”
吴正珩放下茶杯,不过走了一路,并无事端,心中疑惑慕蓁熹的感慨,“皇宫乃是天下最尊贵、灵气汇聚之地,你早上不也说能见见世面吗?”
慕蓁熹摇摇头,“那长道高墙,就像要倾倒压下来的天,实在压抑。一草一木,一水榭一长亭,无一不是规规矩矩,毫无差错。”
慕蓁熹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正珩狠厉的眼神制止,“喜儿!你越距了,一个奴婢,此等国运之论,不该妄言!”
他站起身,示意慕蓁熹帮他整理衣服,待她靠近,他才低语,“别看只有你我二人在房中,四下多的是耳目,切记谨言慎行。若是旁人来搭话,更要谨慎。”
慕蓁熹这才明白,她点点头,“知了。”
这样一张初显风华的面容,长身玉立,松柏气质,慕蓁熹低喃,“也不知会伤多少女孩子的心……”
离得近,吴正珩自然听清了慕蓁熹的话,只是不知何来此感,“什么?”
慕蓁熹摇摇头,“走吧,托爷的福,我也能进皇宫呢!”
“自该是这样的,无规矩不方圆,无威压不敬畏,入皇宫的人,先入的便是皇宫的宫,感受的便是皇宫的皇,亭台楼宇先塑形,皇威无形深人心。”
“难道不该是亲和仁义更聚人心吗……”
无形的压迫让慕蓁熹的心都揪着,她不敢抬头,视线只能瞧见吴正珩的衣摆和两侧侍卫的鞋面,忽有穿道长风袭过,冷飕飕的,想到无数深宫人便是从这狭长不见天日的长道进宫门,之后一生锁深宫,慕蓁熹只觉无限悲哀。
过了长道,又走过几处假山长亭,宫人带他们到一处停下,便行礼离开了。
少年决绝离开,身后的女子伤心黯然,一双水眸看过来让人心疼怜惜,慕蓁熹的心仿佛被击中,她快速转身低头。
吴正珩站定脚步,自然地说,“走吧,马车已经备好。”
这种成长改变从来不是如山崩地裂般迅猛浩大的,也不是如水月明镜般清晰透彻的,更不是心中明确下定决心,那一刻就开始执行的,是在经历了万千婆陀,某一刻过往种下的种子穿越慈悲光阴击中以为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