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已然是不管有用没用,心中都带着无限的苦求和奢望。
可是慕蓁熹仍旧毫无反应,明亮的眼眸始终没能睁开,这张让他又恼又喜的唇还是没有张开发出一丝丝声音。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他一一扫开,好久,才听到旁边总管的声音,“五公子,喜儿姑娘只是昏死过去了。”
“可她不醒……”
“带回去好生照料便是,既您来了,奴就先行告退了。”
有句话叫做当局则乱,关心则慌,便是如此了。
总管带着人离开了,雪地里只剩下吴正珩拖着慕蓁熹的脑袋。
他小心地避开慕蓁熹被鲜血染红的地方,将人抱起来,顶着鹅毛大雪往思咎园走。
吴正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远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多一人、多一物、甚至是多一片雪花都融不进去。
这样的天地,是他吴正洹一生都胆怯不敢触碰的。
她只觉得好痛,怎么会这么漫长,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在慕蓁熹跟着总管离开的时候,吴正珩的心就慌了。
躲不过啊……
心中充满了恐惧,特别是看到在露天庭院之中,一条长板凳,两个壮士手持木板站立两旁,慕蓁熹的腿当即就软了。
这感觉比打针之前,护士拿着冰凉棉签给肌肤消毒、巨大的针头在眼前晃悠还要难挨。
一般受罚的仆人都是被人押送过来,强硬地按在板凳之上,闷头就打,慕蓁熹这样行动自由,得人一个“请”字,也算是优待了。
她趴上板凳,正要问一句,确定是三十大板吗,屁股上就传来了猛烈的疼痛,实在是太迅速、太激烈了,她直接尖叫出声,发出连她自己都惊讶羞愧的难听嗓音。
厚重的打击声此起彼伏,慕蓁熹想着要计数,可是理智已经在疼痛之中烟消云散,她甚至听不见自己沙哑凄厉的痛呼,也没意识到地面被她的泪水浸湿。
总管摇了摇头,“五公子,这里有两箱纸张和全新的笔砚,千遍佛经刻不容缓,大夫人让奴代为传达,尽人事,听天命。”
距离大年初三只有两天,抄写佛经一千遍,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抗旨的后果,更加不堪设想,若是被有心之人做文章,牵连的可是整个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