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那群恶仆来了又生了别的祸端?林长白心中一惊,大跨步冲进屋内,却见到五公子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被褥一片凌乱,空气中满是药苦味。
“五公子?”林长白奔过来,“这……这是怎么了?”
吴正珩一动不动的眼珠如同无波古井泛起点点涟漪,最终汇聚起来越来越幽深浓黑。
冷空中爆发出一声轻嗤,就像庭院里从暗黑天际降落的雪花融入雪地那样轻盈又寒凉。
“公子……”林长白十分担忧,但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吴正珩缓缓开口,“扶我起来。”
“是。”
林长白恭敬地搀扶起五公子,少年的身体是那样单薄,却又是那么的直挺。
吴正珩沉重地拿起床尾靠着的长剑,身体太过虚弱,若不是有林长白扶着,他都要趔趄过去。
林长白心惊胆战地吞下一口唾液。
长剑划破被褥,一下、三下、无数下,空气中除了浓厚的苦药味,还传来一股隐隐约约的尿骚味……
五公子尿在榻间了!
林长白只想遁地,一向心比天高,骨比铁硬的五少爷竟然尿床。
关键他还知道了,怎么办?他深刻怀疑这把剑马上就要刺向他,床上的被子已经被划成一片片破布,他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这……这是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的丫鬟?不,是厉鬼吗?
吴正珩挣扎起来,“放肆,给我滚下去!”
可现在,眼前这个随意自然的丫鬟却像是换个了人。
“你是谁?”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慕蓁熹想要挣开,可别看这个五公子病怏怏的,力气比她这个柔弱病号还是更大一些,她担心药盅翻倒,只好放软手臂,“松手啊你!我是喜儿啊!
这声音尖细凄厉堪比小丫鬟当初拍门求救。
药盅滑动,眼看就要掉下去摔碎,慕蓁熹抬脚堪堪拯救,但还是浪费了一部分药汁。
滚烫的药汁浸湿被褥衣衫,慕蓁熹眼中燃起熊熊烈火,直接不管不顾地跨上床榻,两条腿控制住吴正珩的身体,“你想死?”
尤记得他第一日被赶到此处荒院里,他独自坐在窗前等,等他的亲生母亲要用什么法子让他痛不欲生,让他跪地求饶。
接着就是这个鬼哭狼嚎的小丫鬟被两个粗俗婆子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