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拿账簿,一手拨算盘,动作熟稔神态认真。
匆匆赶来的傅恒钰直接看得愣住,他从来只见过沈月蓉对他低眉顺眼的模样,旁人说什么她都说好,根本就没自己的想法。
但此时她的身上,仿佛笼罩着某种光芒,心有沟壑,从容不迫。
“蓉儿,箬箬昨日是无心,她一个瘦马出身能懂什么?何至于你斤斤计较到这个地步,好好一个家都被拆烂了。”傅恒钰眸中锐光一闪,语气柔软温和,他坐到沈月蓉的对面,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见沈月蓉妹说话,傅恒钰继续道:“你和她不一样,你识大体。”
“是啊,识大体。不知道某一天她会不会亲自为你纳妾呢?”沈月蓉感受着指尖传来傅恒钰的体温。
傅恒钰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总是能把她那颗浮在半空的心拉下来、攥紧,将她牢牢地握在了他的手心中。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的嘲笑和蔑视,或许沈月蓉现在还被蒙在真爱的鼓里。
沈月蓉乌黑沉静的眸子凝视了傅恒钰片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柔弱乖巧。
“还是说,你真的如箬箬所说,是吃味了?”傅恒钰直接将沈月蓉抱入怀里,甚至用手摸了摸她的腿,“我和她只不过是逢场作戏,都是为了他肚子里的孩子罢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会不知?”
将头埋在傅恒钰的怀里,听着他这哄骗似的甜言蜜语,沈月蓉心底竟莫名地一揪,想到自成亲后的每一日,她的心里便忍不住泛出一丝丝酸楚疼痛的感觉。
尽管他们贴在一起,但沈月蓉心头却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惊惧,她的另一只手拼命的攥着,以求给自己一些踏实感。
“夫君误会了!我怎会与那杜小娘争朝夕之长短呢?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她怀着咱们将军府的子嗣,应当重视。那些旧物也不衬她,家里我安置的物件儿她不满意,倒不如都换了,也算给夫君一个表现的机会,显得你也额外重视她和腹中孩子。”
傅恒钰嗤了声,声调骤降,甚至让沈月蓉听出了几丝不耐烦:“蓉儿,你这就不懂事了,即便我重视她,也比不了你,你是正妻,这般做派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容不下箬箬。”
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三年太听话,性子也瞧着可欺,所以让傅家人有了错觉,只要对她稍加辞色,她就只能退让,沈月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