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三,他去了郑族学馆。”尉窈说完往后方旁听学童的位置走,太好了,她和奚骄各有书案,不需再紧挨。
在她琢磨崔尚和尉茂到底是何种相识关系时,其余学童陆续来了。
纷纷杂杂的闲谈声里,奚骄突兀的讲述只有尉窈能听清:“你同门尉茂的姨母,和郑族小学馆叫郑遵的学子他母亲是至交契友,郑遵母亲是崔尚同门的姑母。”
尉窈惊愕,惊的不是尉茂跟郑遵、崔尚有这样一层渊源,而是前世郑遵帮助她,把笔记借给她的时间得将近一年,那么长的时间段里,郑遵从未提起过尉茂。这不符合常理,正常该如崔尚这般。
门一敞开,元珩鸠占鹊巢冲进暖和被窝。
经冷风骤吹,奚骄没了困意,坐到书案那把烛灯点亮,回头发现元珩鼻头变成个大肿包,立即明白对方为何过来了。
“奚骄!”
他就这么被吵醒,恍惚中觉得鹦鹉最后那句变成了清脆的小女娘声,像……尉窈?
使劲呼一口气,奚骄想把尉女郎从念头里驱出去,可惜没做到,中午和她交谈的情景反而清晰涌进脑,令他不由出神。
这时有人在外敲门,声音像憋在瓮里一样奇怪:“奚骄,是我,元珩,开门。”
被一掀,奚骄惊诧坐起!
这次他才是真醒,原来刚刚做了个梦中梦。
西一坊的崔学馆。尉窈写字写得疲乏,试探着将门微敞,还好,没有土蜂。寒气令人恢复精神,她回想奚骄提起消灾会发生的案子,越发觉得不能倚赖自己的重生。
因为前世她没从奚骄嘴里,也没从任何人那里听到此案。是根本没发生过吗?那今世为什么就发生了呢?
尉窈在心中道出答案:“所以我自身的改变,可令周围改变。将来我有更多改变,周围之事也会因我改变更多。那如果……我再强大呢?”
先前他觉得尉窈是鲜卑人里的另类,扭捏、腼腆、娇气,凡他讨厌的性格她全具备。为何今次她反常?他提起的那桩案子关系她安危,她一直镇静听着,不紧张、不生怒,也不唐突追问曲家跟那桩案的详细牵连。
“总是跟别人不一样。算了,反正那些无赖要被遣往边镇,不会有机会再害她。”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奚骄——”
远处,关闭的北城门被骑队叫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