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记全。”
亥也仁眯眼、连呼吸都在使劲,神情布满威胁。
尉窈比他矮一头还多,见状识趣地取出笔记。亥也仁呼吸更粗、更生气,因为笔记里一节节简短之句,比夫子举的古籍引证还要晦涩!就算他强“借”也没用。
这时,素日喜和他作对的女郎胡二迢走近。
胡女郎正是清早压制众纨绔哄吵的解围者,她蔑视着亥也仁,告诉尉窈:“别怕他,他叫亥野人,野猴子的野,小人的……”
“滚!”没来得及编连的竹简瞬间被亥也仁全扔出去。
胡二迢脸被砸中,仍把对方诨名说完:“小人的人!”然后抡拳还击。
亥也仁早等着了,偏头躲过,臂错胡二迢身体欲以肘击她的背。可是双方经常打架,胡二迢早熟知他套路,她前屈下腰后就没起,在他腿后的新伤处大力一掐!
“嗷——”亥也仁疼到跺脚,大骂:“胡二癫松手、松手!”
他们是打痛快了,尉窈辛苦写的笔记遭了殃,被他们踩来踩去,她几次想拣都不行。
孔夫子说到这,先看向奚骄:“奚骄,在学于州学府‘八部’分馆。”
崔致察言观色,待夫子停顿,立即起身行同门礼。
如此就算不上破坏联考规则。
据刺史讲述,这些学童的嫡亲长辈几乎都不在平城,有的因抵御柔然人殉难于边镇,所以才疏于管教。他还恳切嘱咐,请各族儒师务必严加管束分过去的学童,莫使他们向学的最好光阴再被耽搁。
一州官长把话说到这份上,还得在平城生活的汉世族家长能不应么?
前三排有十几名学童羞愧垂头。
“学、问!除了敏以求之,还要择善者而从之。”
“有责就有褒奖。这次分来训义学舍的两名外馆弟子成绩佼佼,以后你等可与他二人同门相称。”
此人以平和的商量语气问:“我耳力不好,你也和我换一下呗?”
尉窈不说话书箱就拿不动,口哨声四起,她被迫应声“好”,对方才松开手。
当她先站到了这厮身侧,这厮反做出一脸被迫挪位置的样子后,周旁之人被逗到前俯后仰,哈哈大笑。
言归正传。孔夫子坐到了绛纱帐处,底下的嘈杂声迅速消退